,长乐公主与染千桦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之色,她们一直以为天师乃修行中人,未曾婚配。
华珠又道:“陈夫人你三年前的确得了天花,但你没有死掉,死的是你在公主府当差的女儿,为了给女儿报仇,你便想了一个伪装成天师的法子。你的丈夫是茅山道士,你学了他本领。不过在回京之前,你找人学了易容术,只是依旧担心被人看出破绽,于是你丈夫故意到你摊前挑衅,又打又骂又喊杀,这样一来,即便容貌上有一两分酷似从前的你,也不会有街坊邻居认为你是他过世的妻子。”
颖萝仅仅是骂了她几句便被她定义为对天神不敬,陈大贵不知砸了她多少回摊,她却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可惜当时她只顾着拆穿她把戏,竟忽略了这一重要疑点。
“公主府对外宣称陈晓月是得了天花,实际要她为邢夫人殉葬。你们跑去公主府求情,公主府的侍卫打瞎了陈大贵的一只眼睛。你儿子便想把妹妹偷出来,结果被侍卫活活打死。”华珠不夹杂任何情绪色彩地分析完,胸口仿若堵了一块大石,呼吸不畅。
这世上,总有些游走在全是巅峰的人,自认为能将所有人鱼肉与股掌之间,比如赫连笙,比如长乐公主。可他们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眼中蚂蚁一般的存在,一旦发起狠来,也能给他们雷霆一击。不是有钱人就一定比穷人聪明,他们不缺乏智慧、手段、心计。夹缝中生存,赋予了他们非比寻常的坚韧。这些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天之骄子(女),又怎么会懂?
“颖萝呢?我的颖萝又怎么碍着你了?”染千桦双目如炬地问向女道士。
女道士垂下眸子,眼底有泪水一点一点地流了下来:“年小姐有一点说错了,我儿子不是被公主府的侍卫活活打死的,他们将他打成重伤,丢出了公主府。他本来可以活着等我们敢去救他,可是一个狂傲无比的小姑娘,嫌他跌跌撞撞挡了她的路,一鞭子抽开他……他就那么死掉了……我看得很清楚,一个有着蜜色肌肤,容颜精致的小姑娘,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那一鞭抽中了我儿子的脑袋。我儿子愣在那里,仿佛被点了穴一般,然后直直倒下,看向远在人潮后的我,再也爬不起来……”
染千桦撇过了脸。
陈大贵紧抿着唇,落下豆大的泪。
女道士于泪光中露出一点笑怅然的来:“我每晚做梦,都能梦见那一天的情景,阳光特别灿烂,集市特别繁华,周围的商贩与路人笑得特别开心,只有我儿子,在冰冷的地面上,死不瞑目!”
她又看向众人,捶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们是穷!我们是没权没势!但我们不贱!染将军、长乐公主,好,衙门都不敢接替我们讨回公道,那我们就自行讨回公道!”
长乐公主后退几步,满眼惊悚道:“疯子!你简直是个疯子!我是公主,你们是贱民,竟敢要我给你女儿抵命!不知所谓!”
女道士哈哈大笑了起来:“想算计你的不只我一个啊,尊敬的公主殿下!你最爱的夫君,才是这场杀局的精心策划者!没有他帮忙,我入不了公主府,带不进天花病毒,更骗不到你手中的梅庄地图啊!”
长乐公主不可置信地颤声道:“驸马……你……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她是骗人的!你没有算计我,没有骗我地图,全都是她一人所为!”
陈轩垂眸,半响无言,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蘸了茶水在脸上轻轻一擦,红点没了。
“你……你装病!”长乐公主呆怔了,脑海里像有晴天霹雳炸响,一道接一道,轰得她肝胆俱裂,“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明明很爱我的,你对我那么好……”
女道士扬了扬宽袖中的盒子,“得梅庄者得天下,你夫君为了天下,可是连同床共枕十余年的妻子都能算计!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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