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皇帝一下子觉得自己要稳操胜券了,谁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被接连逼入死角。暴躁、不安、心虚、愧疚……令他的理智一点点削弱,从而在这场攻心的博弈中,逐渐输掉了自己的底线。
“三十万粮草,十万两白银,朕准了!不要再挑战朕的耐心!”
皇帝啊皇帝,你们中土有句话,叫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昨晚强占了我妻子后,就同意给我二十万粮草哇。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弱点,也看到了你是一块儿太容易宰割的肥肉,既如此,我又何必对你客气呢?
“三十万粮草,二十万白银!同意,即刻签字,不同意,即刻把人还给我!”
“乌苏图你不要太过分了!”皇帝炸毛了,子承一开始让他连二十万粮草都不要答应的,现在,居然被一步步逼成三十万粮草、二十万白银!这……这……这简直欺人太甚!
荣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圣上觉得这个女人不值这么多钱,那么就请跟我签署十万两粮草的《和平协议》吧,我绝不占北齐一文钱的便宜!”
说着,从怀里掏出原始协议,递到了皇帝面前,“请圣上签字!昨晚的事,我不会找你的麻烦,反正你是皇帝,你非要吃霸王餐我也拿你没辙。我只是很好奇,当初长乐公主下嫁陈驸马时,陪嫁的黄金好像都有万两之多,会不会是那一嫁,掏空了国库,或者……圣上的私房钱,乃至于圣上连区区十万两白银都多拿不出来了?”
这是在讥讽皇帝嫖了人家,又付不起账了。
事情演变到这里,已经不是任不任人宰割的问题,而是皇帝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皇帝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眸光渐渐变得凌厉,仿佛要把荣王一举洞穿!
局面,完全僵住了。
荣王妃与雅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就看着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厮杀”来“厮杀”去,当然,她们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明白形势根本是一面倒了呢?
不知僵持了多久,荣王的脸上始终挂着从容淡定的笑,仿佛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多余的粮草。但内心,其实也非常忐忑,他知道自己把皇帝逼上极限了,一个弄不好,皇帝真的一怒之下签了字,那他可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冷汗,在荣王的脊背一层又一层地冒了出来。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他功德无量;赌输了,他“名落孙山”。
皇帝握紧拳头,眸色一厉:“拿笔墨纸砚来,书写新的协议,即刻签字!”
……
“签字?签什么字?”
皇后放下手里的账册,问向赵嬷嬷。
赵嬷嬷把从龙阳宫打探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了皇后。
皇后听到“三十万粮草与二十万两白银”时,身形遽然一晃,手里的册子掉在了地上。
“圣上是疯了吗?为了一个胡国的王妃,居然答应了那么无礼的条件!这把北齐置于何地?”
赵嬷嬷捡起账册,用帕子擦了擦其实看不见的灰尘,劝慰道:“囡囡别动怒,圣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道理?嬷嬷你是告诉我,他能有什么道理?他不就是觉得曾经没把染如烟据为己有,想要从荣王妃身上弥补这种遗憾吗?但他是皇帝!对方是王妃!还是胡国的王妃!他丢脸……都丢到胡国去了!”皇后掩面,哭了起来,“我受够了!我不想跟他过了!”
赵嬷嬷抱住皇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傻孩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他是皇帝,你是皇后,你不跟他过了,难道要为那狐狸精让位?”
除皇后之外,一切与皇帝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在赵嬷嬷的字典里都是狐狸精。
皇后闹起脾气了,哭道:“不过了,他爱娶谁娶谁,我也不管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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