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二十三分,合意小区。
手机铃声一阵紧似一阵,黑暗中的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摸索到手机,按下了拒接。女人梦呓了几声,男人则蒙着头继续睡。过了能有十几秒,手机再次响起。
女人被吵醒了,不耐烦的说:“烦死了,谁啊?”
男人掀开被子,打开了台灯,拿起手机看了眼号码,接听了电话。
“喂?”
“四哥,出事儿了!”电话那头急切的说。
蓝彪说:“能姬巴出啥事?你爹死了还是你家房子烧了?”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说:“四哥,我家没啥事,不过夜总会让人给烧了。”
蓝彪掏了掏耳朵:“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夜总会让人给烧了。”
“烧了?谁烧的?怎么烧的?槽尼玛你们十几个人看着,能让人给烧了?”蓝彪阴沉着一张脸咆哮起来。
“四哥,这事儿不怪我们。那帮人砸玻璃把大锛子他们引出去给干挺了,然后十几号人冲进来见人就打,打完就放火……诶卧槽,尼玛婢那是汽油,谁姬巴让你拿水浇的?用灭火器……四哥,现在咋整?”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蓝彪挂了电话,赤条条的从床上跳下来,找着衣服胡乱的开始往身上穿。睡眼惺忪的晓燕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嗲声嗲气的嗔怪道:“大晚上的,折腾啥啊?”
“没你事儿,睡你的觉!”
蓝彪穿上衣服,拿了车钥匙就跑。下了楼开着车,:“四哥,我是真不知道。出事儿的时候我在赌场里头,等我抄家伙出来,就看见几个蒙脸拿甩棍的,我给了他们一枪,他们放了火就跑。”炉钩子指着自己的头发说:“四哥你看,楼梯间着火了,我特么是从三楼跳下来的,再晚点我都出不来了。”
蓝彪撒开手,眼角抽搐着,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把人都撒出去,给我找,我倒要看看,到底是特么谁干的。”
炉钩子脑子还算清醒,说:“四哥,那帮人早有准备,放完火就蹽了,说不定这会儿都出城了,要是找不着咋整?”
蓝彪猛的一瞪眼:“找不着?找不着就给老子把齐北所有场子都砸了!”
有句话叫水深难见底、虎死不倒威。事到如今,一时半会是查不清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蓝彪心里头盘算了一圈儿,盘算来盘算去,蓝彪觉着道儿上的社会大哥谁都有可能干出这事儿。
刚子就不说了,那是死敌。其他几个社会大哥,平素打打和和,有的见了面称兄道弟,实际上背后指不定巴不得对方去死。夜总会里的赌场几乎是蓝彪唯一的经济来源,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由不得蓝彪不发疯。他发疯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找到谁干的,而是他好不了别人也别想好。
虽然出发点不太一样,但蓝彪做了几乎跟余杉相同的选择。炉钩子拿着手机四处叫人,三辆救火车排成一排不停的往夜总会里喷水。也幸好金碧夜总会是独栋建筑,救火车又着重阻断了临近其他建筑物一面的火势,这火势范围算是暂时控制了下来。
六点多钟,天刚蒙蒙亮,火势见小,夜总会对面的街上慢慢的聚起了三、四十号人,有骑自行车的,有骑摩托的,有干脆走路过来的。蓝彪一直没出面,就站那里直愣愣的看着夜总会。炉钩子说了几句,传达了蓝彪的指示,一挥手,三十多号人分成好几路,有去火车站堵人的,有散出去四下打听的。
把这些人散出去,炉钩子小跑着回到蓝彪身边,小声问蓝彪还有什么吩咐。蓝彪一句话没说,最后看了一眼夜总会,扭头上了车。
这一天,齐北的道儿上算是乱了套。蓝彪散出去的人四下堵截、打听,人是没堵着一个,各类的小道消息倒是打听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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