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制科要体面太多,更能达到贤名广传的效果。
这么个地方,自然惹得众人趋之若鹜。不过入院要求也异常严格,除了院士举荐之外,只能自投行卷,经过三测五审,方能入选。
求知院就不同了。因为都是杂学,此院比弘文院还要冷清几分,入院只要行卷写的好,就能录取。不过这个“好”的标准,迥异他处。看的不是文采华章,不是诗赋经句,而是“新”、“巧”两字。唯有够新,够独特的想法,才能达到入院标准。不过没有行卷也无妨,院内任何一科,都有考核标准,若能得到所属科目的院士认可,也能成为其中一员。就是身份低微些,要从生员做起。
这样一个要前途没前途,要体面没体面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太合算。可是祖台之就是按捺不住。他自幼精研数算,方志之类的书籍更是爱不释手,甚至还有自己写志怪异闻的爱好。在家的时候,研习经学是必不可少的,这些放不上台面的东西,只能藏在肚中。可是晋阳天高皇帝远,身边又无长辈,遇到这样神奇的学院,怎能不让祖台之心动!
更何况,三院之间是可以转院的。只要期满一年,又通过评测,就能换到其他学院。如果在求知院待不下去,再换地方不就行了?
抱着如此心思,祖台之投了行卷,写的还是关于割圆术和水碓应用这样的题目。其中不少内容都是他看过《九章算术》注释后,才迸发的妙想。行卷一投,不出意料被录取入院。
进了求知院,可以自行在藏书阁学习,也可以针对某项科目进行钻研。若是想要精研的东西得到了刺史府认可,还能领到不菲的俸禄。现在院内数算和地理两科比重最大,易学的势头也颇为强劲,将造、博物就冷门多了。
祖台之没有立刻选院,先在藏书阁没日没夜啃了十多天书。这里的方志简直比祖氏藏书还要多上几倍,看得他心痒难耐,只想出门游历一番!可是他感兴趣的,更多是各地物产、异闻,而非真正的地理。所以并未投身热门科目的想法。
不过在藏书阁查阅书籍时,祖台之倒是结识了个同道之人。
一大早,在餐厅用过朝食,祖台之就带着昨日抄录的笔记,向藏书阁走去。
这个藏书阁,也是刚刚建造的,比刺史府大堂还宽敞数倍,里面一架一架都是纸书,分门别类摆放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心生感动。书阁上方,还悬挂着一块木匾,上面银钩铁画四字:“求知贵疑”。
这是梁刺史亲书的牌匾,四字颇有些离经叛道之意。但是求知院里,哪个不是为了杂学离经叛道之人?看到这四字,心中反而升起一股豪情。祖台之不由自主挺起胸膛,迈步跨入书阁。
书阁是不允许交谈的,他先走到书架前,取了昨日看好的书册,没敢逗留,匆匆向后院走去。之后的借阅室也可以供人抄录翻阅书籍,还有笔墨提供,同样也不允许交谈。但是后院僻出了两三个小院,就没这禁令了。专门供已有立项的院士使用,方便他们取阅资料。
祖台之的目的地,就是其中一间。放轻脚步,他来到门前,也未敲门就走了进去。此刻书案前,一个男子正在奋笔疾书,根本没听到他进门的声音。不愿打搅对方,他选了个没有堆放书籍的地方坐了下来,小心拿起案上写好的书稿,如痴如醉的看了起来。
一人写,一人看,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时辰,那写书的终于放下了毛笔,揉了揉手腕,一抬头,才发现来了客人。
“符辰,你又来了?还没定下选科吗?不如跟我一起训诂好了。”那人长着一张清瞿面孔,颇有些时人最爱的仙风道骨之姿,说起话来,倒是率直。
放下手中书稿,祖台之长叹一声:“景纯兄功力深厚,哪是小弟可及的?越是看这注释,越是自愧不如……”
他面前这人,名叫郭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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