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杨家姐妹住西厢,婶子和我住东厢,小七、二胖住内院门外倒座房,文胜要清静,就让他住正房左手的书房,你是一家之主当然是住正房。”
“你这样安排,小七有意见吗?”
“你别听他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七和二胖被姜鸢安排在内院外的倒座房里倒没什么意见,只是不解徐文胜为什么能住在内宅,一个大老爷们跟女眷住在一起合适吗?
李默笑了:“文胜就随他吧,反正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杨家姐妹和婶子也由她们去,你搬来正房住吧。”
姜鸢吓了一跳,说:“那怎么行,你是一家之主,我是客,岂可鸠占鹊巢。”
李默向前一步,去拉姜鸢的手,姜鸢吓的往后躲,而身后不远就是一堵墙。李默道:“其实在我心里,你一直都不是外人。”关于李默和姜鸢,一直有绯闻,传来传去,甚至两个人自己都信以为真了,但李默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有头小鹿撞进了姜鸢的怀里,羞的她面红耳赤。
她瞪了李默一眼,不满地说:“凭什么你就吃定了我?”
李默不答。凭什么?凭直觉!
她着急忙慌地把手抽回来,呢喃道:“不行的,我,我配不上你。”
李默道:“你若不弃,就能配得上。”
姜鸢还是推开了他,转过身去,却发现面前是堵墙,她无路可走。
“你对我不了解,我的家世,并不清白。”
姜鸢的家世,李默还是了解一些的,她的父亲出身寒门,走科举之路进仕,鼎盛时做过大梁朝正六品的侍御史,然后获罪被贬丰州。
两年前,丰州城被突厥人攻破,她父母死于兵乱,她和妹妹随姑母一家流落宁州,妹妹后来配给商人为妾,随夫家去了内地。只留她一个人在军粮城讨生活。
她说的家世不清白正源自于此,按照大梁朝的法律,被流放的犯官家眷地位卑贱,类比奴婢,甚至连给商人做填房都不够资格,否则她的妹妹也不至于给人当妾了。
“你若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汉,一辈子浑浑噩噩,娶我也就罢了,但你还有机会往上走,将来的某一天你会为今天的冲动而后悔,与其到时候你为难我也为难,还不如……”
李默已经抓住了她的肩,说:“这不是冲动,我对你是……是蓄谋已久的,打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我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但我一定会善待你。”
“你发誓。”
李默真的准备发誓了,姜鸢却笑了,她打落他已经举起的手,低下头来,动情地说:“你愿意要我,我跟着你就是,不求名分,只求一个安稳。”紧接着她又说:“你要是不愿意,我也没脸在这呆下去了,我明天就搬回军粮城。”李默真怕她走了,扯住她的手:“你别瞎折腾了,我或者不能给你一个名分,但我发誓一定让你无正妻之名,却享正妻之实。”
李默是个诚实守信的汉子,为了能风风光光把姜鸢抬进门,他请求赵破阵派他去城外守税卡。守税卡油水大,来钱快。
赵破阵喝道:“幼稚,一天三瓜俩枣的,啥时候才能风风光光把人抬进门?”
李默道:“可是……”
赵破阵大手一挥,就把李默赶了出去。
李默闷闷不乐,低头慢走,孙大牙追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他的左肩膀上,人却出现在他右侧,跟李默逗了个乐子,这才道:“傻小子,腹诽你叔呢。”李默道:“怎么敢。”孙大牙道:“腹诽就腹诽呗,当了左校脾气大了多少,鼻孔朝天长了都。”
李默回头望了望赵破阵的值房,低声说:“可不是,现在想见他一面比见宰相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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