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是宁家的女婿,谁也都知道宁樱是宁家的嫡系血脉,六十多年来,在宁州只有宁家女儿打女婿、休女婿的,何曾听过宁家女婿不仅扬言要把宁家女儿休掉,还当众责打自己妻子的屁股,这个人八成是疯了。
宁樱哭了,当众挨打,奇耻大辱,她竟无力反抗,不仅无力报复,竟然连恨意都提不起来,否则至少可以趴在他肩膀上咬他一口。
李默一边打宁樱的屁股,一边嘀咕着他的教妻真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所有人尚未从这今古奇谈中回过神来之前,飘然而去。
脱离了是非之地后,宁樱不哭也不闹了,她把头紧紧伏在李默的肩上,温顺的像只猫。
但她和李默之间的冷战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展开了,回家之后,李默把她交给张妈、王妈,回自己的书房拿了两件衣裳就离家去了水井局公务所,他在那里等候命运的裁判。
就在宁州城内杀县令,诛刺史,包围督军府生擒督军闹的沸沸扬扬时,驻守宁州城外的六营天宁军也没闲着,卖国者和爱国者进行了一场激励的角逐,最终爱国者取得完胜。
而驻守在大宁山北麓的五镇天宁军却没有辩论的心思,大梁的盟友突厥人不知从哪得到消息,说宁州出现叛乱,有人要勾结契丹人出卖宁州,所以八部突厥骑兵就越过阴山,向宁州方向挺进,五镇天宁军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松懈。
宁州城内的变故他们不是不想关心,而是无力关心。
等到李默率义兵诛戮叛国者的消息传到塞北时,突厥人欢呼雀跃,就此撤军,五镇天宁军内部也发生了一场争吵,不过他们没有向驻守宁州的六营那样内讧,争吵的结论是,县令胡绳木和刺史莫云莱都涉嫌勾结突厥人,他们死有余辜,但督军盛世轩勾结突厥的证据就很勉强,退一万步说,即便是这位沙场老将有嫌疑,也该由朝廷派员调查,李默越俎代庖论罪当斩,当然鉴于他也是出于义愤,死罪可免,但这样一个暴躁之徒,实在不宜重用,建议将他逐出宁州城,放逐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历练去。
宁州督军声名狼藉,已成待罪之身,刺史通敌被杀,局势如此复杂,第三顺位的宁州监察使自忖资望不足,能力不够,无力主持宁州军政事务,便求见宁州督军使、忠静候宁瞻基,且请立即摄位,平复乱局,恢复秩序。
宁瞻基却以自己老病为由不肯接手,建议顺位给转运使涂明河,涂明河也不肯接手,理由跟智爱宝一样,子资望不足,能力不够,而且他的理由更加充分,他从未独立主政过地方,也没有带过兵,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涂明河建议三人一起去见公主,请公主定夺。公主不愿意插手宁州军政事务,三人固请,公主才说了一个发生在神功二年的真实故事:当年兴宗皇帝驾崩,穆宗皇帝尚在江南,内有奸臣谋反,外有吐蕃犯境,形势危殆,时任宁州督军张赟病死,转运使曹真和监察使韩谷成共同推举时任宁州将军兼宁州刺史、横山王宁威挂帅出征,挥兵南下,一举底定了天下。
这个故事三个人并非第一次听到,当然各人听到的版本略有不同,不过公主的用意是明确的,危难之际,宁州最高军事长官宁州将军是有权暂时主持局势的。
于是宁州监察使智爱宝和转运使涂明河便力推忠静候宁瞻基暂摄宁州军政,以固边防。
宁州的变乱已经平息,但余波仍在震荡,放眼天下也只有忠静候能巩固宁州,稳定边防,所以在三个月后,朝廷下诏让宁瞻基以宁州督军使之尊兼管督军府,同时兼任宁州刺史,执掌宁州军政要务。
这对宁州宁家自然是无比重大的好消息,但对李默却是一个坏消息,宁瞻基重掌督军府的第二天,他便被灰溜溜地赶出宁州城,派去丰水县做水井局管事。
李默走的那天除了小七、林哥儿,再没一个人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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