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驻守长安延平门的禁军将士就抓到了一个试图蒙混过关的走私客,若只是普通的走私客无非是暴打一顿然后丢进大牢,或收一笔黑钱当着什么都没发生,但这个走私客却有些与众不同,他的身上藏着一封密信。
人随即被交到了佐将张北古的手里,张北古审讯之后觉得疑窦重重,便连夜去见上司偏将周瑜真。周瑜真听的一头雾水,于是就亲自提审了那个走私犯,然后他吩咐张北古把人看好,连夜去见了羽林军中郎将安成义。
安成义过去曾做过傅西山的马弁,能有今日是傅西山一手擢拔的结果。他对傅西山是感恩戴德,一直想着如何报答傅西山的知遇擢拔之恩。
听了周瑜真的话便道:“陈家自作孽不可活,也怨不得旁人了。”
周瑜真却有些犹豫,结结巴巴道:“但这事,是,是,是”
安成义道:“你想说什么?”
周瑜真壮着胆子道:“那厮满嘴跑马,拿这个栽害陈家,弄不好引火上身啊。”
安成义森然一声冷笑:“陈家?陈家现在是反贼!要搞他们的人多的是。你觉得真的有人在乎这狗屁奸商的话,别傻了,这只不过是一个由头,会有人爱听的。”
周瑜真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安成义哼了一声,又对周瑜真说:“你若是怕了,便权当什么事都不知道,这事我来办。”
周瑜真道:“将军怎说这话,魏王待我天高地厚之恩,周瑜真时时想着回报万一呢。”说罢叩头不已。
安成义哈哈一笑,拍了拍周瑜真的肩膀说:“这就对了,陈家人害惨了咱们,这回一定叫他永不超生。”
一大早,宁琦从燕喜宫周妃的床上醒来,身体有些累,但精神很饱满。
周妃熟睡未醒,她昨晚上上下下忙的够呛,着实累惨了,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宁琦走出去,沐浴更衣,然后一个人去了勤政殿。
然后就得到了陈英贵c陈人豪父子里通匈奴c准备造反的消息。
他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窖,从头到脚冷透。
看了翻译过来的密信内容,皇帝那张英俊的脸扭曲的厉害。
“狗贼,朕就知道他们要反啊。”
暴怒之下的皇帝冲动的大声叫嚷着要灭了陈家父子。
王章趴在地上只顾磕头,死活不肯去替宁琦传召大臣。
宁琦没头没脑地踢了王章两脚,却未能出得了大殿。
一阵风吹来,皇帝冷静了许多。
陈英贵c陈人豪父子执掌左寺坊多年,左寺坊是什么机构?急切间如何能动摇得了他们的根基,一旦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可就不好了。
陈家父子必须要除掉,但不是现在,现在他应该不动声色地完成布网,然后突然发难,一举铲掉这个吸附在大夏肌体上的毒瘤。
嗯,就这么办。
宁琦扶起了王章,这狗奴还是有用的,关键时刻没有糊涂,不错。
陈应人造反之后,陈英贵父子便终日生活在恐惧之中,他们现在是左右为难,跟着陈应人造反?
似乎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以他们对匈奴人的理解,这就是一伙活跃于草原上的强盗。
而马乔山就是一个土匪,
陈应人呢,充其量能做个割据自雄的诸侯,
自保有余,雨泽不到他们父子。
跟着他们造反,弄不好白忙一场,还落个身败名裂。
那么跟宁家人混,帮着宁家人保住皇位可不可以呢?
看起来很美好,干起来难度也会小点,但——
可惜宁琦并不是一个有度量的君主,一旦他坐稳了皇帝的宝座,他会放过陈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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