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典祝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儿女,微笑地说:“老二、老三,蔫们笑么得呢(你们笑什么呢)?难道就乃么好笑么(难道就那么好笑吗)?”
唐志春兄妹俩低着头,你看我一下,我看你一会儿,想强行忍住笑。可是,他们越是想忍住,越是忍不住。之后,干脆把头抬起来,“哈哈”地大笑起来。
唐典祝被弄得有些糊涂了,问道:“蔫们兄妹俩个是乃们回事儿哈(你们兄妹俩个是怎么回事儿啊),笑得乃么(那么)的欢?”
“没笑么得(没有笑什么)。”老二唐志春回答道。
唐典祝半信半疑地看着唐志春兄妹俩。
“完们笑蔫跟(我们笑你给)老妈解释‘凉拌’歹个词语。”唐奎英嘴快地说。
“哦,乃有么得值得蔫们歹么地笑(那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地笑)?”莫庚香一脸严肃地问道。“莫名其妙,太不晓等事儿哒(太不懂事了)。”
“哦,老妈,完们还真的不晓等(我们还真的不明白),完们笑哈(我们笑笑),乃们就成了不懂事儿哒(怎么就成了不懂事了)?”老二唐志春反驳道。
莫庚香说不过老二唐志春。于是,她耍赖道:“反正,完们港蔫们不晓等(我们说你们不懂事),就是不晓等(就是不懂事),完懒得跟蔫们港(我懒得和你们说)。”
老二唐志春继续说:“老妈,蔫(你)的观点是完全错的。都么得年代哒(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宁可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歹(这)老一套。”
老二唐志春的话,像一块冰块,使之莫庚香不禁一阵胆颤,继而,她的心只感到拔凉、拔凉的。她心想,自己辛辛苦苦把他养到十八、九岁不说,那十月怀胎之苦,他怎么可以忘记呢?
此时,莫庚香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她正欲站起来,掴老二唐志春一个耳光。可她转念一想,常言说:举手不打过头儿。自己掴他一个耳光,是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但是,儿子唐志春的心里,会因为自己的这一耳光而蒙上阴影,会彻底伤害儿子。于是,她把屁股挪了挪,遮掩将要站起的身子。
这一切,唐典祝看到眼里。心想,老二你这个狼崽子,你对我说点儿狠话无所谓,为何要给你妈说狠话呢。你这个白眼狼,看我不打死你,才怪呢。
想到这里,唐典祝站了起来。
“老爸,蔫(你)的袖口坏哒(了)。”老三唐奎英对唐典祝说。
唐奎英的话,停止了唐典祝的行动。
此时,唐典祝想,如果自己的一巴掌打了下去,不知道会给儿子唐志春带来多大的伤害。正值青春期叛逆的他,对家庭,对他将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唐典祝不敢继续想下去,想着就害怕。
唐典祝用左手撩起右衣袖,看了看说:“哦。完(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哈……哈……哈……”
“孩子他爹,蔫(你)把衣服脱下来,完跟蔫缝哈(我帮你缝缝)。”莫庚香对唐典祝说道。
“没事儿的,无伤大雅。”唐典祝说。
“蔫(你)是一社之长,乃能(哪能)没事儿呢。”莫庚香风趣地道。“社长无小事儿。呵呵——”
“孩子他妈,蔫么得时嗝儿也学会俏皮乃套哒(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俏皮那套了)?”唐典祝笑着对莫庚香说。
“跟蔫们学的(跟你们学的)。老班子港得好(祖先说得好),‘跟到好人学好人,跟着狐狸学妖精’嘛。呵……呵……呵……”莫庚香大笑道。
“跟乃个学的哈(跟谁学的啊)。呵……呵……呵……”老三唐奎英笑着问妈妈莫庚香说。
“死丫头,跟蔫(你)学的!”莫庚香大声地对老三唐奎英说。
“嘿嘿,不是吧……”唐奎英狡黠地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