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中是甚正果?”
祖师道:“此是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
半仙道:“这般也能长生么?”
祖师道:“也似窑头土坯。”
半仙笑道:“师父果有些滴。一行说我不会打市语。怎么谓之‘窑头土坯’?”
祖师道:“就如那窑头上,造成砖瓦之坯,虽已成形,尚未经水火锻炼,一朝大雨滂沱,他必滥矣。”
半仙道:“也不长远。不学,不学!”
祖师道:“教你‘动’字门中之道如何?”
半仙道:“动门之道却又怎么?”
祖师道:“此是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踏城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
半仙道这不是劳动人民的营生么,自己本不是劳动人民,自然也不用再去学你这动门之道了。只怕是入了此道后,自己这辈子就成了劳碌的命,祸害了一生,如此这等道术,谁会去学,半仙问道:“似这等也得长生么?”
祖师道:“此欲长生,亦如水中捞月。”
半仙道:“师父又来了。怎么叫做‘水中捞月’?”
祖师道:“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看见,只是无捞摸处,到底只成空耳。”
半仙道:“也不学,不学!”
祖师闻言,咄的一声,跳下高台,手持戒尺,指定半仙道:“你这杂毛小道,这般不学,那般不学,还说自己随便,我看你挺不老实的吧,却待怎么?”
走上前,将半仙的脸上打了三下,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了,撇下大众而去。
“打人不打脸,就算是我做人很是讨厌,可是却也不能打我的脸。”
“你说为什么祖师说了这么多,道长却是都不学,你说这是为什么?那还不是因为祖师并不是一下就说完,他一个个的问半仙要不是说,半仙以为后面还有更好的,于是祖师说了这么多的东西,他却是不学。”
半仙可不是猴子,他是狡猾的人类,人类有一种东西那是猴子没有的,那便是脑子了。因为半仙是有脑子的,他以为祖师一开始说的只不过是敷衍自己的,真正好的本事他自然不会一下就说出来,好东西一定是留在后面的。道长可不想学那些打发人的本事,他想要学的是祖师不传之术,真正的不会轻易说出来的本事。一旦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后,他便是一直等着祖师的长生不老之术了,只是没有想到,最后他得到的却是三个嘴巴子。
道长吃痛,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唬得那一班听讲的,人人惊惧,皆怨半仙道:“你这杂毛小道,十分无状!师父传你道法,如何不学,却与师父顶嘴!这番冲撞了他,不知几时才出来呵!”此时俱甚报怨他,又鄙贱嫌恶他。
半仙一些儿也不恼,只是满脸陪笑,怪我喽。原来那道长已打破盘中之谜,暗暗在心。所以不与众人争竞,只是忍耐无言。祖师打他三个嘴巴子,教他三更时分存心;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上者,教他从后门进步,秘处传他道也。
当日半仙与众等,喜喜欢欢,在大殿里各自感悟之前,盼望天色,急不能到晚。及黄昏时,却与众就寝,假合眼,定息存神。山中又没打更传箭,不知时分,只自家将鼻孔中出入之气调定。约到子时前后,轻轻的起来,穿了衣服,偷开前门,躲离大众,走出外,抬头观看,正是那月明清露冷,八极迥无尘。深树幽禽宿,源头水溜汾。飞萤光散影,过雁字排云。
正直三更时,应该访道真。你看他从旧路径至后门外,只见那门儿半开半掩,半仙喜道:“老师父果然注意与我传道,故此开着门也。”即曳步近前,侧身进得门里,只走到祖师寝榻之下。见祖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