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了蔻丹花汁液的兰花秀指轻挑,就要解下脸上的面纱。
举手投足,妖娆无双。
景行心中厌烦,世间的万种风情都进不了他的眼眸里,任面前的女子如何动作,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仍像两泓万年不化的冰湖,看不出一丝波动。
只是,在那女子落下面纱,露出真容的那一刻,景行瞳孔猛地一缩,素来清冷无波的面上流转过一抹震惊。
灯火辉煌中,那红衣佳人含笑而立,露出一张动人心魄的脸来,柳眉凤目,俏鼻樱唇,额上的那抹红色花钿,好似娇花落眉间,惹人采撷。
景行有些恍然,记忆里斑驳的温暖画面纷沓而至,娇美温柔的娘亲陪着他和妹妹在春日灿烂的午后花园里,扑蝶玩闹,爹爹在一旁看着他们作画,满目缱绻,情深蔓延……
尽管景行很快恢复如常,但那一瞬的表情变化,还是被立在他眼前的花魁捕捉了去,看着他渐深的眼眸,她心中发笑,除了那个人之外,世间所有男子都一样,见色眼开,就连这谪仙一般的男子都不能例外。
就是不知这出尘男子同那些凡夫俗子相比,滋味如何?雪若唇畔笑容勾起,百媚丛生,绵绵软软的一句话从红唇中逸出,“小女子在雪若阁恭候公子大驾。”莺声婉转,尾音上扬,令人酥麻不已。
在众人的痴迷目光中,雪若步履轻盈地转身离去。
临去秋波那一眼,百转千回,动人不已。
目光复杂的锁着她的背影,景行薄唇紧抿,这女子的面相为何会与他的娘亲如此相像?巧的是,那一双凤眼的形状却是与爹爹和自己的似极。当年他的同胞妹妹景安被黑衣人掳走之后,再无音讯,直到现在,一直也没能查出那些黑衣人的身份,这么些年过去,安安若活着,想来也应是那般模样……
安安,会是你吗?
“景哥哥,我好困。”抱住景行的腰身,楚怀瑜扬起粉脸,睁着湿漉漉的眼儿瞧他。
怀中的娇人儿将全部的重量靠在他身上,小脑袋一点一点,晃来晃去的,那双杏眸烟雾朦胧,找不到焦距。看来是酒劲上涌了,略一踌躇,景行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移步进了采薇阁。
采薇阁里,那两名妓子还在,无视欣喜迎上来的她们,景行径直走到长案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雪白绒毯上,拿过一旁的薄毯,细心地叠成枕头模样,垫到她的脖颈下面,鱼儿就喜欢枕这些软绵绵的东西。
果然,甫一躺下,枕上温软的毯子,楚怀瑜蹭了蹭,闭眼无意识地笑了两声,接着睡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景行侧首,眼神冷淡的瞟过两名女子,沉声道:“出去,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否则……”左手轻轻一动,黄杨木长案的边角瞬间成为齑粉,他的声音寒意凌冽,夹着淡淡杀气,“我要你们的命!”
被那一股杀气惊得胆寒,两名女子骇然的收回痴迷目光,抖着嗓子应了声“是”,颤颤地退了出去,悄声关上了门。
“唔……”似是被冷气所扰,楚怀瑜不适地动了动,眉心蹙起。
收回身上的杀意,景行轻轻抚了抚她的胳膊,待她安稳后又触了触她的眉心。
想起什么,景行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碧色荷包,倒出一粒圆滚滚的黑色丸子来。这是他一直随身携带着的解酒丹,味道是楚怀瑜喜欢的酸酸甜甜,从知道她毫无酒量那一天开始,他便一直带着。
“鱼儿,醒醒,吃过解酒丹再睡,嗯?”抱起她的上半身枕在自己膝上,景行一手抚过她热乎乎的粉颊,哄着她张了嘴,一手拿出解酒丹送了进去。
怎料,无论如何,那颗丸子,楚怀瑜就是不知咽下。
心中着急,沉吟一番,景行从长案上温着的水壶里倒了杯清水,清咳一声,面白如玉的脸上染上一丝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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