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瑜提着惊鸿剑停了下来,拧着眉头,看着黑压压树林里一颗不知名的歪脖子树。
她经过三次了,怎么又绕了回来?抬手覆上那棵树的树干,环顾四周,楚怀瑜心中一动,先生教授景哥哥阵法时她曾旁听过,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被人布了阵法。
只要破了阵法,肯定就能走出去了,蹭了一抹烟灰的粉面上一喜,又很快耷拉了下来,可惜深奥的阵法对她来说枯燥又难懂,所以她连个皮毛也没学到
天黑前回到了石室,楚怀瑜把手里的兔肉和两株绿色植物放到桌子上,这两株绿色植物,是刚刚她去捡枯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穿心莲,唔,再发现一些什么不应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东西她也不会觉得惊讶了。
这药草虽苦得直入心中,不过它可是清热解毒,消炎消肿的好东西,正好采来可以给玄远用。余光一瞥,石床上的男子仍在昏睡中。
也不知道这位仁兄会不会阵法?真希望答案是肯定的。坐在石凳上,楚怀瑜托着腮,视线落在钟离妄的身上。
恰好俊美苍白的男子眼皮轻轻动了动,适时“清醒”,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起身走过去,楚怀瑜扶住他的肩膀,助他轻缓地靠到床壁上。
从怀里掏出装了甘甜溪水的白色瓷瓶,楚怀瑜递到他的面前,“玄远,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动了动,极为吃力地抬起,慢慢的接近瓷瓶,迟缓的动作像是电视里的慢镜头一般,楚怀瑜唇角抽了抽,身子前倾,忍不住要将水送到他的手上。
眼见就要靠近他的手了,“啪”的一声,那只手无力地重重摔了下去。
嘶!楚怀瑜倒抽一口凉气,声音这么响亮,一定很疼吧?正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听得钟离妄突然出声,嗓音沙哑,伴着隐忍的轻咳, “可否麻烦鱼儿,咳咳,喂我?”
“玄远兄,你,你伤的是背不是……”手吧!余下的两个字被楚怀瑜默默的咽了回去。
她眼睁睁看着靠在床壁上默默无言的男子又咳出一口血来,青丝如瀑,在他雪白的中衣上如泼墨蜿蜒,极致的黑与白,映照着他唇上的鲜血,艳丽又突兀,红得有些,触目惊心。低垂的眼睫微微一颤,像脆弱的羽翼慢展,露出墨玉般的眸子,孤绝隐忍。
粉唇抿了抿,楚怀瑜默默无言地掏出帕子,擦去他唇上刺眼的血迹,然后把瓶口对准他的嘴唇,等着他一点一点的把水咽了下去。
“咕噜……”,腹中鸣叫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分外响亮,钟离妄俯首,难得露出一副呆愣的模样。
楚怀瑜也是一愣,接着眉眼弯弯,大笑了起来,“噗哈哈哈”一双杏眸迅速聚起了水雾。
在钟离妄生恼之前,她伸手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赶紧转身走到石桌前,慢条斯理的先撕了几条兔子肉,在如愿听到又一声腹鸣后,才慢吞吞地转身走过去,憋着笑把肉递到他的嘴边,“玄远兄,你先吃点儿!”
唇线敛出山岩的棱角,紧紧闭着,就是不张开,钟离妄浑身都散发着不虞的危险气息。
呃,他生气了!
经过方才那一遭,此时再看他低眉敛目,就是不理她的薄怒模样,楚怀瑜不但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他别扭可爱。
忍住到了嘴边的闷笑,杏眸一转,她蹲下身子,仰起小脸,举着兔肉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玄远兄,我错了,你就吃点儿吧,人是铁饭是钢,何况你又受了伤,吃饱了才能增强抵抗力,恢复的更好”我们才能更快的离开这个地方啊。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雾气重重,像一汪春水,流转着皎月华光,刻意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本应该惹人怜惜,却因为粉颊上的一抹黑灰变得滑稽起来。
钟离妄薄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