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妙龄不知赵雨儿内中苦楚,听他说自己煎的面糕好吃时,但觉此番付出已得回报,抿嘴一笑,小声道:“你喜欢吃就好。”
赵雨儿迭声道:“喜欢,喜欢!”整个儿将大半块面糕也塞进了嘴中,鼓着腮帮吃力地嚼着,不料糕黏沾口,险些忿过气去,小脸胀得通红,既想着咽下去,又忍不住要吐出来。
朱妙龄见状急道:“我去给你拿水!”赵雨儿连连摆手,一合眼已是将面糕咽了下去,“呀”了一声道:“瞧,我吃下去了,甜滋滋的,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美妇人因在后头,刚见到赵雨儿将大半块面糕投进口中,本要劝止,又怕伤了小姑娘一片苦心,这一慌神,赵雨儿已是生咽了下去,又是心疼又是埋怨道:“雨儿,再好吃的东西也要一口一口慢慢吃,不能太急了。”一边轻抚赵雨儿后背。
赵雨儿扭身一躲道:“知道了娘!”又看了看朱妙龄,见她神色颇有自责之意,伸手又捏过一块面糕,咬了一小口,边嚼边道:“姐姐,你也吃一点儿,咱们一起把它吃完好么?”
朱妙龄神色一黯,轻声道:“不了,这都是给你做的。我……姐姐一点都不饿。”心中却念道:“他叫我姐姐么?他一看就知道我比他大了好多么?唉,小公子出身高贵,能叫我一声姐姐我该知足才对,可为什么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我宁愿她叫我名字的……可他并不知道我叫什么呀!我不也没告诉过他么?”这么一想,脸上又露出一丝笑容来。
朱百六随着白袍男子走近,顿足怪道:“妙龄,怎么就做这些儿东西!快快炒些热菜出来,再切盘熟牛肉,烫壶好酒,一块儿端上来……”
白袍男子忙道:“不敢有劳店家。小可有事在身,不便逗留太久,它日若有时间,再回来品偿令孙女做的一手好菜。这些面糕焦橙香脆,单看品相就知道极好吃的,且又易于存放,带在路上吃正好不过了,麻烦店家一同包了起来,足感盛情!”
朱百六为难道:“这,先生……唉!怠慢了,怠慢了!”跺脚催道:“妙龄,速速切几斤熟牛肉,连着面糕给先生包起来。”
朱妙龄忙应了一声,对白袍男子赚意一笑,托着面糕转身往厨房中走去,心中责道:“唉,我这是怎么了?只想着小公子要吃什么,却把他的爹娘忘到了一边。这些面糕再是好吃,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一会得多给小公子切点好肉,他被爹娘娇宠惯了,自是吃不得一点儿肥的,我索性把爷爷腌着准备过年吃的狍子肉一块给小公子包着,这一路上倘是遇不着饭店,也好凑合着应对……”
赵雨儿望着朱妙龄转入后厨的背影,脖子抻得老长。这一举动只落在美妇人眼中,俏面上浮出一丝吃味的笑意来。
不多久朱妙龄拎着一个荷叶扎好的包裹走出来,往赵雨儿手中一塞道:“给你,留着路上吃。”
赵雨儿“嗯”了一声,身子差点被包裹带得一踉跄。白袍男子笑道:“雨儿,让爹来拿。”赵雨儿懵懵懂懂,许多才应道:“不,雨儿能拿得动。”白袍男子行上几步扶住赵雨儿,又对朱百六和朱妙龄道:“多谢店家美意,小可万分感激。”
朱百六道:“区区裹腹之物,岂敢领受先生谢意!山高路长,先生此去务须小心,咱大宋安危存亡,皆系于先生一人身上!”
白袍男子笑道:“老人家言重了。”心中却是暗惊:“没想到在大散关这种偏远之地,竟也有人识得我赵某人!这老人家虽无武功在身,眼力却比一般江湖中人更为老炼,当真不简单!如此看来,我的行踪定也是瞒不过那些鞑子了,据闻蒙古十三鹰里有一人号称‘灵犬鹰’,其人鼻子的嗅觉比狗还灵,只要被他捕抓到的气味,便是远在天涯海角,都能让他找到,也不知是真是假。倘传闻有一半是真,我此趟远赴西域,鞑子必已得到消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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