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高呼,有人在流泪,还有人举起了枪,对着天空狂乱扫射。班用机枪迸发的道道火舌在高空中交相辉映,群山之间隆隆大震,惊鸟散了满天。
对于这里生活的人们来说,哈特并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更是一种象征,一种等同于天的精神支柱。他不是神,神不会走到人民中间,带领他们作战,为他们流血。从巨商世家出走,脱离富足生活之后,身为医生的他最初就只是独自开车载着药品物资,在崇山峻岭间跋涉,去贫困地区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们。直到有一天,经过被圣教军清剿的某个农庄,亲眼看到一名女童惨遭肢解的尸体,他才组织起赤色阵线的前身,一支不满百人的游击队。
从赤色阵线初具规模开始,哈特就大力提倡种植火罂粟,并建造起一系列的加工厂,从植物到成品完全自产自销,销售网络覆盖了整个西域。源源不断的毒资则用来购买反卫星电子系统,军火物资,乃至建造小型医院和学校。
没有几个人是被逼着吸毒的,与其让真正的贫苦大众受罪,还不如让那些渣滓尽情折腾生命。哈特的观念向来尖锐直接,一如他的领军风格。唯一一次圣教军顺利阻击到他的部队,并在交战中占了上风,是赤色阵线刚跟另一支主动进犯的独立武装火并后。当时哈特用五千不到的兵力一举击溃了那支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武装力量,等掠清对方多年积蓄的财物,他又带着人马辗转南部边境,边打边退,硬是从圣教军的包围圈中撕开一个口子,消失在莽莽大山之中。
这么一个传奇人物,整个赤色阵线的主心轴承。如今却生死不知行踪不明,这让军队日益变得躁动。高级长官如坐针毡。几名上校今天集结了直属部队,就是为了逼宫,第一参谋长在关键时刻的表现,却仍然让他们措手不及。
“愿意战,愿意死,你们为什么不愿意等?将军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不用我去多说。难道萨鲁上校认为,他是那种连一句话也不留。就丢下人民跑路的懦夫?”等到狂热的人群慢慢平静下来,古斯丁这才对上萨鲁的眼神,森然发问。
“参谋长说的对!”
“将军绝不可能是懦夫!”
“谁敢这样看将军,就一枪毙了他!”广场上传来愤怒咆哮,士兵们的立场似乎有着微妙转变。
对着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萨鲁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从来就没有轻视过古斯丁,也深知在赤色阵线中后期发展史上。这个男人的头脑已算得上是将军手中最犀利的武器。但到了不得已联合其他同袍大举发难的今天,他才真正意识到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对手。古斯丁一开始就已经看出他是这场兵谏的主导者,却到了此时此刻才凭着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作出反击,而且几乎是将他一击即溃。
“我们只是担心将军的安危。”萨鲁的声音已嘶哑,额上蹿起的青筋杀机毕露。哈特曾经明确指定过,他不在的时候。古斯丁就是唯一的最高权力执掌者。以武力威胁最高统帅,自然能算得上是兵变了,这无论如何都是死罪,他不想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却被提前判定失败。
“参谋长在哪里?把这些叛乱者统统抓起来!”似乎是失败的结局早已在冥冥中注定。随着走廊上传来纷杂的脚步声,特别警卫队队长冷酷的命令丧钟般响起。
作为唯一一支不听命于统战部。直接归领袖调遣的护卫部队,特别警卫队只有一个连的人员配置,却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老兵。萨鲁也曾犹豫过怎么绕开这些家伙直面参谋长,最终还是采取了副手的建议,诱导将军的小女儿出外打猎,让整支警卫队都走得一干二净。
打猎毕竟是打猎,不像钓鱼,钓不到还可以用手雷去炸。看起来那位刁蛮公主今天并没有什么收获,也依旧没有什么耐心,提前打道回府了。古斯丁恐怖的煽动力,竟让广场上的数千士兵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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