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安一拍脑门,居然又把放盐这件事忘记了,因为自己尝着没问题便直接端了上来。早知道就把严易迁留下来,至少还能尝个菜。
不行不行,她又很快把这个念头从自己的脑海里驱散出去,刚才还在嘲笑我剑招,不能再上一次当了。而且没放盐就没放盐,你装作这么好吃的样子干什么,知不知道会让我更难堪。
严杏霖也看不下去了,用筷子敲了敲严易迁的手:“差不多就得了,别装的太过火了,知道你向着她,但也要学会察言观色。我看你安姐姐倒不像是报复,更像是忘记放盐了。说不定你安姐姐就没做过饭。不过,以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水平来看,她是做的挺好吃的。”
程斯安第一次有了想要和阎叔叔绝交的心,给她下迷药她忍了,把她直接指配给严易迁她也忍了。但嘲讽她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真的让她觉得有点委屈了,她是大小姐没错,可长那么大哪有享受过大小姐的待遇。这也就罢了,给罪魁祸首和罪魁祸首的爹做饭,最后还要被嫌弃,小心本小姐撂挑子不干了!
“我没有装啊,我是真的觉得很好吃。”因为嘴里的东西太多,严易迁是灌下去两杯茶水才能说出话来,“虽然味道是淡了一些,但是这刀工还有火候都是恰到好处。肉块里锁着浓浓的肉汁,你看随便一夹就能够顺着筷子流下来。还有这肉骨头,轻轻一咬肉就都松开了,入口即化。”
“我是真的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菜,仙人一定是喜欢吃食物原本的味道,但又会做得十分精致讲究。我们一开始吃不惯,但是细细品尝一番会发现别有一番风味的。”说着严易迁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程斯安,和安姐姐你一起修仙的所有过程,我都会很好的去适应。
严杏霖说:“话是这么没错,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复杂,她可能只是单纯忘放……”
“我们一直是这么吃饭的。”大概是严易迁的话给了程斯安勇气,又或者是实在是不想让那亮晶晶的小眼神黯淡下去,她竟然顺着严易迁的话说了下去:“因为修士最后都会辟谷,所以吃饭变成了一种单纯的享受,食不厌精,讲究可多着呢。”
严易迁也跟着一起拼命的点头,仿佛是一直过着便是这种修士生活。
儿大不中留,虽说女大三抱金砖,这都可能是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妖精了,你想抱一个金库回家吗?严杏霖瞪了严易迁一眼,然后又狐疑地看向程斯安:“真的?”
“至少我认识的人都是这么吃饭的。”登云寺的和尚虽然不至于过着苦行僧的生活,但也是吃穿住行都要做到严以律己,修为高的别说吃饭了,水都不喝。程斯安平时吃的和修为低的弟子们一样,连个油花都没有的白水煮菜,逢年过节吃顿面条都是难得的美味。
这才逼得二师兄总往她那里藏东西,话说回来,她五岁那年第一次吃肉,也是二师兄偷偷喂的,从此惊为天人。
程斯安真的是一个凄凄惨惨的大小姐,就连山庄的人也都以为她常年在寺庙里清修,闻不得肉味。她回去的那几天,就是山庄的斋月,多点的油花都看不到,弄得她也不敢提出来,只能把辛酸泪往肚子里咽。
严杏霖半信半疑地又吃了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尝惯了酸甜苦辣咸的人怎么可能会去享受没有味道的生活:“这也不好吃啊。”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下次你做饭!”
严易迁也焦急地喊了一声:“爹!”能不能不要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了。
“安姑娘你别生气,因为我吃不惯可又想着能够早日融入修真界的生活,恐怕以后要多多麻烦你了。”严杏霖态度突然变得十分谦和起来。
这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程斯安不安地往严易迁的身后挪了挪:“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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