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新年的欢乐气氛尚未褪去,底下民众舞龙舞狮,欢歌载舞,好不热闹。
两人离宫后成天躲在山里度日,周遭不见半个人影,骤然见到这等热闹的场景,不知不觉看着,竟有些入了迷的感觉。
陆重夕笑道:“却不知这么个小镇,集市上会有些什么好东西。”
她话音刚落,谢子绍突然眼前一亮,指着一个小摊点道:“重夕你看,那有莲花糕!”
谢子绍口中所谓的莲花糕,是用糯米与精白面糅合各种果脯花瓣制成,放入莲花状的模具内蒸熟制成,样式精巧可爱,口感清甜糯软,是大周民间与上层阶级都很喜爱的一种食品。
陆重夕正为谢子绍这些日子食欲不振而头疼呢,一看莲花糕就开心得笑起来:“这个好,莲花糕制作简便,民间做得好的也很多,我这就去给子绍哥哥买过来。”
谢子绍笑出声:“说什么胡话呢,如今怕是寻你的告示贴得到处都是了,自然是我去比较合适,顺便看看集市上有什么我们需要的东西也一并采购来。我猜靖章王那边定然也有些压力,我们可能还要在这棚屋住段时日,没一些必需品可不行。”
如此谢子绍告别重夕,取了些银钱便下山去了镇里。
他倒也是有眼光的人,不多时便回来了,虽然是乡下地方,采购来的东西却都得体又实用,还给重夕买了枚珠花,亲自别到了她的发髻上。
离了宫后一直住在棚屋内,陆重夕不是不爱美的人,只是真有这份念想,也是埋在心里的。在宫中的日子,珠宝首饰多得挑花眼,匆匆离了宫,能别在发间的,除了那些山花外,竟只有这枚珠花。
她对着镜子反复看着,珍珠的光泽柔润内敛,她过去光彩照人,再华贵的珠宝也不及本人的风采来得迷人。如今形容憔悴,这简单的一枚珠花,和她脸一比,竟也生了几分华贵的感觉。
“可还喜欢?”谢子绍从后面拥住陆重夕,在她耳畔轻语。
他选的自然是最衬重夕气质的东西,又怎会不合适。
重夕感念他的体贴,柔声道:“很喜欢。”
可不知怎的,心里又有些酸涩的感觉,虽然在笑着,却担心眼泪会随时下来。
谢子绍来到她面前,半跪下来,捧着她的脸道:“重夕,你相信我,珠宝再华贵美丽,在我心里,都只是你的装饰物罢了。你在,一切珠玉都失色,你若不在,那些东西便连存在的意义都没有了。这些东西,将来我们安定下来了,都还是会有的。”
陆重夕看着谢子绍黑白分明一双眼睛,取下珠花放入锦盒内妥帖保存好,道:“我自然是信的。如今全国都在搜查我,低调些也是应当。能和你在一起,便很好了。”
这日忙了一天,所以入夜不久重夕就困了,和谢子绍一道早早熄了灯入睡。
她们虽两情相悦,又同屋而眠,却并不做任何越轨之事。并非没有欲望,而是一种奇妙的默契,二人都认为应当等至新婚那日,她要着凤冠霞帔嫁给他,他要轻轻挑起红盖头,下面是新娘的芙蓉面。
发乎情,止乎礼。
无需开口,心有灵犀。
山里夜风还是很大的,吹得窗纸“哗哗”作响。
陆重夕睡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间,梦到自己正走在冰天雪地里,茫茫冰原,寂寥无人,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刮来,打在脸上刺骨地疼。
她裹了裹棉衣,却完全抵挡不住那生疼,辗转间,只觉得耳边风声大得有些离谱,透骨寒冷令自己极度不适。
“嗤啦”一声响。
重夕一下子就睁开了眼。
风太大了,灌进室内,吹灭了火堆,窗纸被划破,在风中抖动时有刺耳的声音。
月亮躲进了云层,室内暗沉沉的,她突然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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