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仪笑道:“没事,明日再煮茶的时候,唤我一声,让我来帮你们煮。”
公主看了谢安一眼,趁机望着刘惔说道:“文君可厉害了,刘郎记不记得,她去岁煮过一次梅花茶,香气幽远,你饮罢赞不绝口呢。”
刘惔笑了一笑,竟坦白道:“我忘了……”
被庐陵公主这么一夸,刘仪的兴致马上被提起来了,站起身便道:“要煮梅花茶,得提前准备些梅花放在火炉边烘干了。阿嫂,落水之前我还和你说要折些梅花呢,落水之后就把这事给忘了。”
公主笑道:“不用再去折了,梅花早就让人折回来了,兰芷她们用绞刀绞了好几竹篓呢。”
“好几竹篓?”刘仪想了想,光煮茶做香包肯定用不完,用不完的岂不是要扔掉了,有些可惜了。不若先挑选一些枝形好的插瓶。他今日睡前可能还要像昨日那样读些书的,插一瓶梅花放在房内书案边,他一边读书一边嗅着花香,定然神清气爽,心情舒畅。但怕侍婢们不会挑,插的花也不好看,刘仪便坚持道:“那我去看看兰芷她们剪的梅花怎么样?枝长了还是短了?将谢了还是初展的……”便离开了。
公主摇头,对谢安道:“你这夫人心思细腻,一群下人伺候着,她还是喜欢亲力亲为,贤淑极了。”
刘仪走后,没过多久,庐陵公主也回去了。刘惔与谢安谈了许久的话才各自归去。谢安推开房门,便闻满室清香,挑开珠帘走近一看,只见刘仪手握一把绞刀,面前堆放着一堆黄梅,正在修剪花枝。便朝刘仪身边走去。这样的隆冬天气,她的额头已有细小的汗珠渗出,应是太过聚精会神。
刘仪听见脚步声,回头一见是他,笑道:“谢郎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要与我阿兄再聊一个时辰的。”
谢安走近抓住刘仪的手一探,冰凉冰凉的,抬袖拭去她额前汗珠:“别剪了吧。”
刘仪挣出手,推了他一把道:“你先去那边读书,书都给你备好了,我很快就修剪好了。”
谢安移目一瞥,瞥见书案上放着一本《史记》,走过去拿起来,随手翻了翻,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正读《史记》?还有,这书是哪里弄来的?”
刘仪错愕地抬头,顿下手中的动作,惊异道:“我是在我兄长的书房里随便拿的,不知道你在读《史记》。”
连个谎也不会撒,谢安心想,笑道:“那我便在此多谢夫人了。”
夫人?刘仪咬了唇,偷笑了两声,继续修剪。修剪完了,一枝枝□□白玉瓶,端到书案边放下。
谢安看得正投入,陡然间有一阵怡人的清香袭入鼻腔,迅速蔓延而去,谢安顿觉肺腑清朗,抬头扫了一眼,那瓶中梅花疏朗有形,歪斜取势,插得挺有几分意境,旋而收回目光继续百~万\小!说。
刘仪去铺了床,点了香炉,一个人坐在床边百无聊赖,见他读得投入,也不欲近前打扰。这时,陡然一阵朔风穿窗而入,脚边落来一张洛阳纸,刘仪拾了起来,走到窗边闭紧了窗子,又去书案边上取了笔墨砚台,放来妆台前,铺开纸张,一边研墨一边构思。
谢安斜斜瞟了她一眼,见她躬身握笔,全神贯注,似在作画。心下好奇,便想着等她画作将要成形之时前去观摩,于是继续低头百~万\小!说。可心里总惦记着,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神思就这样渐渐分离开去,书中的书本便有些看不进去了。心想:怨不得先人说乐不可太过,欲不可太纵,万万不要贪恋闺房之乐使得功业荒废。读书的时候夫人在侧,总是惹得他惦念着,好在他目前也不需要建功立业的,贪恋一下闺房之乐也未尝不可。于是放下书,轻轻朝她走去。
刘仪画得正投入,丝毫没有留意谢安,也不曾听见身后有任何动静。
谢安在距她两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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