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赵佑真心知肚明,骂了句“就你聪明”,便问梁翊:“话说你也真够厉害的,你怎么知道陆勋有危险?”
梁翊将赵佑真当成自己人,便没有顾忌,直接说了出来:“说实话,是禄喜禄公公告诉我的。他听到了张英和王如意的对话,就跑来告诉我。如果禄公公肯出来作证,能不能证明张英和王如意有罪?”
赵佑真吃了一惊,说道:“是禄喜告诉你的?”
“是啊。”
“这可如何是好?前几天禄喜打碎了朕的一个瓷瓶,朕让王如意看着处理,结果禄喜被王如意痛打了一顿,可能撑不过这几天了!”
梁翊大脑一片空白,就在一瞬间,他和赵佑真都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他不顾映花和赵佑真的阻拦,跌跌撞撞地朝宫里跑去。他捉摸不透禄喜的性情,可他明里暗里帮了自己好几次,这一次,他必须得帮禄喜一次。
不知是他中毒之后体力下降,还是廷尉司和皇宫离得很远,他心急如焚,却迟迟没有到达。禄喜的房间在天健宫最北边那一排连着的小平房里,前面的屋子太过高大气派,将阳光全挡在了外面。禄喜躺在一排通铺上,每喘一口气都很费劲,几个平时交好的小太监在旁边暗自垂泪,无法分担他的痛苦,只能商量如何让他走得体面一点。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禄喜苍白的脸上突然浮起了一抹微笑,毫无焦点的眼珠子也有了一丝神采,他蠕动着干涸的嘴唇,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他他来了。”
梁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腿都要跑断了。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禄喜跟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幅毫无生气的脸庞,泣不成声地说:“禄喜,你别担心,我姐姐是神医,她一定会治好你的。”
禄喜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却笑着说:“我还能叫你一声梁大哥吗?”
“可以可以,以后也叫我梁大哥就好!”
禄喜神色哀伤,喃喃说道:“你能认我这个小弟,我就心满意足了,也别谈什么以后了。”
梁翊泪流满面,不知如何是好,禄喜却让他的小兄弟们出去,他有几句话要跟梁翊说。他的眼神一点点散了,那抹笑意却还没有消失:“梁大哥,你问过好几次,我为什么要帮你,现在我快死了,终于可以告诉你了。”
“其实真的不值一提,尤其是尤其是你有那么多忠肝义胆的江湖朋友,那是你们出生入死才结下来的情谊跟他们一比,我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你还记得你刚当皇上的护卫时,在上林苑的那次比武吗?那时,你们十个箭术最好的人站成一排,瞄准二十步以外的弓靶子。那时正是秋天,天那么高,那么蓝而你们那些武功盖世的男儿,又是那么的英姿飒爽。小时候,我跟大人沿街乞讨,本来想去从军的,可被大人骗了,进宫当了太监。从那儿以后,我最羡慕的,便是你们这些武官。”
“那天我看你们射箭,看得入了迷,被王如意一阵斥责,我沮丧到了极点。后来,皇上看你们比试得很精彩,也想试试。我跟着他,走到你跟前,看着你认真地教皇上射箭。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偷偷比试了一下,却被你瞥见了。那时你对我笑了笑,从别人手中接过一把弓,拍拍我的肩膀,笑着问我,小兄弟,你要不要试一试?”
梁翊伤心过度,脑袋嗡嗡作响,若不是禄喜提起来,他根本就不记得这件小事了。禄喜说了太多的话,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强撑着说了下去:“在宫中的这十几年,我过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靠着一步步努力,才能在皇上身边伺候。就算别人尊称我一声‘禄公公’,我也知道,在他们眼里,我不过只是一个奴才,甚至是狗奴才,没有人把我当人看。可在上林苑那一天,你是威风凛凛的御前侍卫,却那么自然地搭着我的肩,喊了我一声‘小兄弟’也就从那天起,我从心底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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