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赟接到密报,说梁翊死而复生,生命没有大碍,可蔡瑞却还没脱离危险。气得他将密报揉成一团,烧了个精光,没好气地问道:“你听说过天山雪蟾吗?”
黑暗中一个影子慢慢抬起头,声音柔和沙哑,宛如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天山派的东西,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梁翊出身琵瑟山庄,跟天山派有什么关系吗?若非如此,天山派为什么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
那影子正是消失已久的张英,他绞着黑长的头发,说道:“天山派的人向来高傲,极少跟别的帮派来往。若天山派能主动给他送雪蟾,那自然是跟他交情不浅。”
“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如果他快病死了,那我正好可以以他病重为名上书,让陛下将他召回来,再想办法弄死他。可他不仅没死,还找了个天山派做靠山,这样一来,事情更不好办了。”
张英尖着嗓子说道:“明明有那么多人确信他就是金世安,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说出来。丞相也掌握了那么多证据,不也是拿他没办法吗?”
蔡赟更加烦躁,问道:“富川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张英无奈地摇了摇头:“据说梁翊经常给梁家寄信,不知梁若水有没有回信,但他很为这个假儿子自豪,逢人就说他是领兵十万的大元帅。”
蔡赟怪笑了几声:“还真是一出父子情深的好戏!”
“丞相,现在只能任由他嚣张了吗?再这样下去,不仅我宙合门的血海深仇没法报,丞相的地位也岌岌可危啊!”
自从孝子村一战,宙合门陷害重忠良的恶名愈发响亮,没有一个名门正派想跟他们扯上关系,宙合门残部如同丧家之犬,灰溜溜地逃往长蛇岛,静待机会,重振雄风。蔡赟虽然第一时间跟宙合门斩断了关系,但一直在暗中给张英援助,并帮助他们摆脱朝廷的追捕。张英不敢对他有怨言,反而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时时想着回报,并不停地替蔡赟打探情报。
蔡赟身边并不缺乏人才,但他在官场打拼多年,早已总结出了用人的经验,那就是一条凶狠的猎犬,并不如一条听话的家犬好用。因为猎犬通常个性鲜明,十分不好掌控。若一条家犬既凶狠又听话,那便是难得的人才了,而张英真是这类家犬。他对蔡赟言听计从,听话到让人心疼,蔡赟都不忍心喊他“家犬”,可在蔡赟潜意识中,张英的确只是一条狗而已。
就算是一条家犬,也得给它盖一个气派的狗窝,哪儿能一直让他在外流浪?想到这里,蔡赟说道:“你若想早点儿回中土,那不光得证明梁翊是金世安,还得让陛下相信他是刺客残月。你也得证明,你追捕他,是为民除害。既然有那么多人想帮他,那就从他身边人下手,将他的爪牙一根根拔掉,让他再也无人相助。”
“丞相此计甚好,只是他身边耳目众多,要从哪一个开始除掉?”
蔡赟冷声道:“此次陛下没有将赵玄清收为义子,完全是被映花给搅和了。要我说,不如从映花下手,只要映花死了,梁翊便会六神无主,这时候在对他身边其他人下手,他也就无暇顾及了。”
“可是据我观察,映花公主没有那么容易被除掉,梁府有自己的守卫,楚寒还命两队人马日夜交替守卫。此外,悬剑山庄的人也在梁府附近出没,应该是梁翊找来暗中保护公主的。这些人武功都不弱,想对梁家人下手,恐怕没那么容易。”
蔡赟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事儿急不得,只要找到他们夫妻二人的软肋,完全可以攻进梁府。”
蔡赟说的软肋,自然是指阿珍。阿珍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蔡赟却只是偶尔过来看她一回,给她送些滋补之物,然后拉着她的手,数落起蔡青的不是,又让她慈悲为怀,不要跟蔡青计较。
在梁翊出征后没过几天,蔡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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