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几乎看不见路,小金子便钻进茶棚里,点了一盘点心,又要了一壶龙井茶。他跟在二哥身边的时候,二哥很认真地告诉他每种茶的特性,那时候小金子总是笑他太过讲究。二哥却一本正经地说,日子一定要过得讲究些,才能更有滋味。
说来真是奇怪啊,只有跟哥哥分开以后,才觉出他每句话说得都很有道理。小金子也渐渐长大了,学会了品茶,也学会了品尝各种糕点,了解了食材以后再吃,果然别有一番风味。小金子刚想回去跟哥哥再多学一点儿,却听到邻桌的大叔们讨论,皇上会怎么处置梁翊。
“死是肯定的,关键是要怎么死了。现在的皇上怕是得了失心疯,前几天刚把一个无辜的公公给打死了。像梁翊犯了这么多罪,至少也得剐了!”
“剐了都是轻的,若他的罪名都是真的,诛灭九族也是有可能的。”
“呵,你还别说,他还真是个精细人,早就料到自己会出事,所以早早离开军队,把侯府的下人都给遣散了,连老婆孩子都给送走了,直指司愣是抓不到一个人!眼下就看富川那边会不会受牵连了。”
那些大汉穿着厚厚的棉袄,懒散地将身体支在桌子上,惬意地嚼着花生米,笑着谈论这些事情。小金子手脚冰凉,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他离开京城还不到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个胖乎乎的大汉说道:“我亲戚在直指司当差,听说梁翊在里面受了老大罪了,但就是什么都不招,倒也是条汉子。张正使想起他还有个弟弟,派人去余海将他弟弟抓回来。唉,但愿这孩子福大命大,千万别落直指司手里。”
小金子慌忙坐下,将自己的脸瞥向一边,不让别人看到自己。他心虚地结了账,逃离了这家茶棚。他穿着厚厚的棉衣,又带着防风雪的斗笠,刚要进入京城一探究竟,却发现城门口盘查得特别严。小金子踟蹰了半天,最终还是不敢走进去,想来想去,还是去京畿防备营找找熟人,看看能不能救哥哥。
听说战事告一段落后,蔡瑞担心蔡赟之事连累自己,早就带着母亲跑了,而张羽来到京畿防备营当了副指挥。小金子跟他出生入死那么多次,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若他知道二哥被抓进了直指司,肯定会想办法营救吧?
小金子在军营外等了许久,鼻尖、双手冻得通红,也不见张羽出来。听士兵说,张将军这几天巡逻去了,让小金子不要再等了。小金子想亮明自己的身份,却又担心被人告密,便说道:“你告诉张将军,我是为了梁侯爷的事情来找他的,他一定会出来见我的!”
几个士兵相视一笑,似乎在嘲笑小金子太天真,其中一个说道:“都跟你说了,张将军最近几天不会回来,等你过了正月再来找他吧!”
小金子又急又恨,心想,他们当中肯定有人跟着二哥打过仗,到这种节骨眼上,怎么全都不讲义气了?他骑在马上往军营里张望,明明看到了张羽的几个心腹,这说明张羽还在军营中,可他却对小金子避而不见。
小金子又哀求了半晌,那些人干脆充耳不闻,自顾自地交谈起来,将小金子当空气。小金子想要硬闯进去,却想起二哥告诫他,遇事千万不能冲动,他只好一忍再忍,骂了一句“不讲义气的人都不得好死”,便绝望地策马而去。
在张羽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小金子又想起了京畿的几个江湖帮派,在梁翊春风得意的时候,他们进京巴结过他,重金求过他的字,梁翊能帮他们的都帮了。都说江湖中人义气深重,更何况梁翊有恩于他们,他们怎会不帮忙?可小金子一家一家地求了过去,在所有的地方都吃了闭门羹。原因很简单,他们也懂“义气”二字怎么写,只是梁翊这次的罪名太大了,大到他们根本就不敢出头。
已经快到三更天了,小金子说得口干舌燥,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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