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从过年前开始的热闹和喜庆一直延续三个多月了,愣是没怎么沉寂下来。不说其它,仅街头巷尾话题不断就给老百姓们的茶余饭后增添了两分趣味。
皇上近来的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点将大典中又有几员猛将新秀脱颖而出,大郢要繁荣昌盛、朝廷要稳定、他的皇权要安稳,皆离不开忠勇善战的悍将。
最让他得意的是,铭小子果然不负他所望,才到昌阳不过几日就旗开得胜挖出了两江盐运的大蛀虫,补回盐税空洞,呃,或许还要更多一些。
哈哈,小狐狸能干啊,比他爹潘如冰丝毫不差。不,还要强上一些,至少比他爹会识人、防人,反击起来更是干脆利落!他对那潘家大房留了一手,还不就是为了留给铭小子作为磨刀石。
夺爵?就凭潘如烨?哼!
老鼠生儿打地洞,潘如烨生的那个潘家锦也不是个好的,能力没有,只会玩于歪门邪道,甚至妇人那些龌龊手段,这样的人还想得他重用,当他是眼瞎心盲的昏君吗?
太子带着潘家锦走进御书房的时候,皇上正在同英国公爷报喜,他二人看到的就是皇上脸上的灿烂笑容和英国公爷眼里交杂着受宠若惊、与有荣焉、以及懊悔羞愧的复杂情绪。
皇上眼神都没有转过来一下,继续对国公爷说道:“岳丈可是放心了?朕早说过铭小子只是性子霸道顽皮些,虎父无犬子,英国公府的嫡子嫡孙就从来没有一个孬的。皇后唯一的嫡亲侄儿嘛,霸道些也无妨。”软绵绵的怎能承担起英国公府?英国公府以及潘家的鹰卫向来是皇家最为信赖的臂膀之一。
不知是因为太兴奋还是为这些年的所为惶恐,英国公爷的声音有些发颤:“吾皇英明,是老臣愚昧,着相了。”
太子的眼神晃了晃,潘家锦宽大袖笼里的双手更是握得死紧,嫡子嫡孙?唯一的嫡亲侄儿?皇上这是敲打他们大房不要痴心妄想吗?潘家铭有什么能耐?不就是运气好到离谱?果然越发让皇上偏心,连祖父都日益偏向那贱种了。潘家铭那废物不孬,难道他就孬了?
可恨的是,那贱种明明有一对短命的爹娘,他明明应该像他爹娘一样短命薄福,或者安安分分做他的废物纨绔,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地脱离了大房的控制,还接二连三撞大运?难道他爹娘短缺的运数都转到他身上了?
“咳咳,”见皇上总算发完感慨,将视线转向他们这边,太子二人赶紧上前行礼。
“父皇,”太子恭敬中带着点忐忑,“儿臣有没有打扰到父皇?实在是灵宛出嫁在即,礼部主持人选出了问题,儿臣特来请示父皇。”
事关公主和亲大事,英国公不好大剌剌坐在那:“殿下有事请示皇上,老臣告退。”
太子忙道:“不是什么机密之事,国公爷不必避忌,原是孤打扰了父皇同国公爷议事,而且孤向父皇推荐的是潘大公子,也算是同英国公府相干之事了。”他特意选这个时候来,就是想着万一父皇不认同他的意见,英国公会帮着说两句,谁不知道英国公一向偏疼潘家锦这个长孙?
皇上也抬手示意英国公坐下:“无妨,岳丈安心坐着稍等片刻,朕还要接着跟你谈谈铭小子的事。”
稍等片刻?太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父皇这是急着赶人啊?即便是庶出公主,灵宛也是皇家公主、父皇的亲生女儿,出嫁这么大的事难道还不比潘家铭那点破事重要?不就是又撞个大运白分了人刘延皓的功绩吗?
可是,皇威天大,即便他这个太子将来就是皇上,如今也仍然只是臣,“儿臣”也是“臣”。
待皇上再次看向他,太子赶紧压下种种腹诽,尽量言简意赅地汇报道:“原定负责主持灵宛和亲仪式的裘侍郎突然得了很严重的风寒,太医说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而大病初愈也不建议长途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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