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玄施了一礼道:“我们打北方而来,向南方而去。”那人道:“在下也是北方人,算得上与诸位道长有缘了。现下已要太阳落山了,诸位道长怎么还忙着赶路?前方三十里地,都没有村庄了。”他说着,向四周一看,又道:“道长们这是要在此地露宿么?”
黄静玄笑道:“正是。”那人十分诧异,看了看他们,又道:“道长一路过来,不曾见有村庄吗?怎么不在那里歇息?”黄静玄笑道:“见了。”那人忽然道:“是了是了,怪不得道长们要在这里露宿了。道长切勿多心,铁莽山里多有山贼,因而这里不多的几个村寨都不接纳外人。从前这一路上的村寨,都是十分好客的。我与那村中每一户人家都十分熟识,与村人打个招呼,算是我借他们的地盘,请诸位道长歇上一夜如何?”
黄静玄道:“多谢多谢。我们不欲去打扰别人,就在这里歇息也是一样的,多谢你的好意。”那人再三邀请,黄静玄总是婉言谢绝,那人面上颇有些遗憾,黄静玄再三谢了他。他才上马,带着这队人马沿众人的来路而去。
这一夜,众人便在山坳之中歇息。一连走了几日,众人都早早便歇息了。韩一鸣跟着诸人走了这些时日,身体不再如从前那般孱弱,也强壮起来。身上虽是疲累,却是睡不着。他上灵山不过十来日,再下山来,便已恍如隔世,眼见这一切,都不再如从前那般好奇。
说来也怪,他从未想过这短短的时日之后,便会让一个人的许多都变得面目全非,可是这个时候看来,还当真是如此。他从前胆小如鼠,软弱怕事。如今虽没有多么大胆,但是软弱怕事这一点,却似乎已不复存在了。
是因为有了鸣渊宝剑的缘故吗?韩一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背在背上的鸣渊宝剑。四周看了一眼,众位师兄都睡过去了,伸手将背上的鸣渊宝剑解了下来,放在膝头上。细细看了一回。鸣渊宝剑的剑鞘依旧是乌沉沉的,但乌中却带着少许紫黑色,轻轻用手抚摸剑鞘,剑鞘并非光滑如镜,摸上去有些粗糙,不知是什么打造的。韩一鸣心道:“要是顾师兄在就好了,至少可以问一问这是什么做的,他懂得那么多,必然也知道这是什么!”
又向四周看了一看,见连平波道人门下诸人都远远地在一边睡着了。轻轻抽出鸣渊宝剑来,月光下,剑身上的棱纹格呈现出淡紫色光芒,十分美丽。看了一回,又将宝剑插回鞘中。心道:“若是没了鸣渊宝剑,我会不会还是象如今这般呢?还是会象从前那样胆小?”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想起从前来,若不是自己无知无能,也不会……当时若有如今的胆量,明知是死,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忽然听到远方似有声息,韩一鸣一个激灵,将鸣渊宝剑背在背上,站起身来,侧耳倾听。声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连成一片,十分嘈杂。他听不真切,放眼向四周一望,却只有漆黑的树林和头上星光闪烁的夜空。
那声响时有时无,似乎有人奔走呼号,又似有人凄惨呼叫。断断续续传来,韩一鸣听得汗毛直竖。忍不住站起身来,只是头顶上野风呼啸,风声中夹杂着这若有似无的声响,越发听不真切。
忽然身边有人道:“一鸣,你也听见了么?”韩一鸣回头一看,却是黄静玄。不知他何时来到身边,两眼望着自己。韩一鸣点了点头,忽然平波道人的声音插进来道:“莫不是咱们路过的村寨么?这样吵闹,莫不是有山贼来抢?”韩一鸣细细一听,果然听见风声中有着呼喊哭号,不由得对这恶道人另眼相看。
平波道人平日所作所为确实令人不齿,但他听风辨事,且辨得十分精准,令韩一鸣十分意外。原以为这个恶道人皆是不堪入目的一面,哪知此时见他如此厉害的一面,让人不得不括目相看。黄静玄点头道:“是。咱们去看看才是。”平波道人道:“他们白日间如此放肆无礼,此时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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