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就这么鸡蛋里面挑骨头嘛!”
“你”文书气的连敬语都说不出来了,但也无法反驳,本来是想着跟我讨个公道的,可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外带我身份在这里,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没法拿我怎么办。
于是他左思右想,索性甩手走了,临了还来了一句:“十里铺子城隍爷,您这样做事,只怕是要有报应的,咱们这事儿没完!”
“你们这么做事儿,确实就来了报应了,”我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声说道:“我会采纳你的建议的,怎么个没完法,我等着。”
说着,我就往后看,想看看九里坡城隍来了没有——啧。可惜他没来,估计是不想再受上次那个气。
可这下子,文书把话给带回去,他那个脾气,小肠鸡肚的,我估计我不跟他见面,他也能轻易的气死他自己。
嘿嘿嘿,真特么的痛快。
“你倒是挺能钻空子啊!”陆恒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盯着九里坡那帮人的背影:“赛神会上不是还有个当众道歉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没事,”我摆了摆手:“九里坡重名望,可老子不重名望,你瞧好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也难怪好多人服你,”陆恒川盯着我,悠悠说道:“连我也心服口服。”
“怎么样?”我来了精神:“你是服老子的足智多谋,还是服老子的能言善辩?”
“我就服你这野猪皮。”他回头进了城隍庙:“比万里长城还厚点。”
指望着死鱼眼能说出人话来,是我痴人说梦。
正在这个时候,我看见阿琐站在花椒树下发愣,就凑过去了:“你是不是也想偷萝卜?我告诉你哪里的甜”
结果阿琐一回头,我瞅见了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下就愣了。
只见她的眼睛里,含着一汪眼泪,跟荷叶上面的露水一样,摇摇欲坠的。
阿琐毕竟是山里长大的女孩子,性格是非常皮实的,要哭也是看她撕心裂肺的大哭大叫,我还没见过这种流泪法——对女孩子来说,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可特么的比大哭大叫要严重的多。
我小心翼翼的就问道:“阿琐,你咋啦?是不是唐本初欺负你了?你等着,千树哥哥剥了他的皮去!”
说着,我就要去找唐本初。
“千树哥哥!”阿琐忽然一把拉住了我:“不是为了唐本初!”
“阿琐,你怎么哭了?”这会儿唐本初也正好从庙里蹦出来,难以置信的盯着我:“师父,你不是从来不欺负女孩子吗?你咋把阿琐给弄哭了?”
“放屁。”我瞪了唐本初一眼,就看向了阿琐:“你说,为什么?”
阿琐一抬起了挂着累丝银镯的手,指着花椒树的树干。
树干上停着一个一个巴掌大的大蛾子,身上的花纹鳞片跟两双人眼睛差不离,看着有点瘆得慌,但是再仔细一看,这个大蛾子拇指粗的肚子,已经光剩下了空壳——死了。
我就问她:“你养的蛊寿终正寝了?我帮你埋了好不?你要是跟它感情好,给它立一个牌位也行”
可我话还没说完,阿琐浑身一颤,泪珠子跟冰雹似得,噼里啪啦往下掉,掉的我和唐本初手忙脚乱的:“你有话好好说,别哭啊!”
说着我就捅唐本初:“你还不快点想想办法!”
唐本初傻了吧唧的,越着急越紧张,挤不出来半个屁,结果阿琐一头就撞他怀里了。
“这是丧蛾子,”阿琐带着哭腔说道:“是来给我报丧的,峒子里面,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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