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羡慕,带着一种悲伤的羡慕。
像是对自己的境遇已经绝望,放弃挣扎的感觉。
这悲伤蛙一样的表情谁看着心里都不会舒服,何况他混成今天这样,诚然是自己跟老茂俩人给作出来的,但是我也起到了不少作用。
小茂张了张嘴,这才慢吞吞的进来了,端详了端详城隍庙,嘴边似笑非笑的,特别佛系:“你这里,挺好。”
“嗨,当官进了门,建设靠个人嘛。”我接着说道:“你这一阵子,怎么样?”
他看了我一眼,漠然说道:“你眼睛那么毒,看不出来?”
“你怎么说话呢?”唐本初一向都看小茂不怎么顺眼,挺不高兴的就说道:“你一个当皂隶的,见了城隍爷就这个态度?”
“行了行了,”我摆了摆手:“别拿这个说事儿,今天我喊他来,是人跟人之间的交往,可不是越地界传唤,说不着。”
唐本初这才不吭声了,王德光审时度势,还上后头给小茂泡了一杯茶。
小茂捧着茶,一脸的物是人非。
我寻思了一下,就开了口:“大家的时间都挺宝贵的,我也就开门见山这么跟你说吧,干儿子跟你说的事儿,你能帮帮忙不?”
小茂瞅了我一眼,这才说道:“那得看看,我给你帮了忙,你能拿什么回报我了。”
“好说。”我说道:“你说得出,我做得到,咱们就成交。”
小茂看了我一眼,刚要说话,忽然两眼一翻白,整个人就给倒仰过去了,那一杯热茶不偏不倚的洒在了他胸口上,他像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直接带着椅子就躺在了地上。
别说,这个情形要是让普通人一看得吓个好歹,非得寻思是犯了心脏病了还是咋,可我们知道,是底下又给他安排活了。
我赶紧给他擦了水,把他拖到了我床上躺下了,阳光晒眼睛,还给他拉上了帘子。
是啊,这个情况,上哪儿上班人家能要你,你不得心脏病,你同事都得被你给吓成了神经病。
连唐本初也给吓了一个不轻,结结巴巴的说道:“师父,他,他以后长期就这样了还是咋?”
干儿子抢着说道:“这还用说,那是当然了,啥叫活无常,这就是活无常。”
“这人生大起大落的,”王德光摇摇头:“还真是难为他了。”
“他以前坏事做的可不少,这都是活该。”这会儿阿琐上外面玩儿回来,知道了情况,倒是挺解气的:“他对千树哥哥做了么子,你们都忘了?”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我瞅着阿琐他们,说道:“人也来了,趁着他现在有事儿,咱们弄点材料招待招待——看他那个样子,估计也挺长时间没吃好的了。”
“哎!”王德光答应了下来,就出去买菜了,阿琐虽然不大乐意,但她一直很听我的话,也忙着布置桌子找碗筷什么的,唐本初就跟着帮忙。
“爸爸,您真是不计前嫌,我服!”干儿子挑起了大拇指:“就您这个气度,不愧是干大事儿的人。”
这有什么,他就算做了坏事,现如今已经得到老天的报应了,我干啥还要落井下石找不自在,我寻思了寻思,就使唤干儿子上茶楼,弄点好东西来——干儿子在茶楼混过,上那儿特别如鱼得水。
等我们弄好了一桌子饭菜,小茂正好也给醒了,一瞅我们这么热情,又看见了桌子上都是一些个好菜,眼眶子顿时就有点发红,但还是梗着脖子,倔强的说道:“我是不会轻易感动”
“不用你感动。”我把他拉过来:“只要你开动。”
小茂一愣,张了张嘴,却没拿筷子,而是先把桌子上的一小杯白酒给喝了,就红着眼盯着我:“李千树,这个忙,我帮了。”
“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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