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山旁边就是秦岭省的镇坪,挨着关西,也沾染了不少关西人的豪气。
“爸,再去拿一壶,不两壶酒回来!”田有俊从屁股兜里掏出两张十块:“今天就和老巫喝个痛快。”
“算了,”巫山抬手制止道:“大清早的,我还是第一次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你一整天就没法做事儿了。”
“几个卵子钱,不挣也罢!”田有俊长期开拖拉机,手比较有力,他压下巫山的手:“莫看我是一个开簸簸车的,一般人我还看不上。”
“呵呵,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要为我考虑呀!”巫山轻松地把他的手拨开,钱塞了回去:“我还要开车回去呢。”
“回去干嘛?三五几天的饭我还是供得起的。”田有俊执意道:“爸,你去买,先赊着。”
“您家听我一句,别买了。”巫山赶紧站起身来:“我好几个月没和别人联系,家里等急了。”
杨正阶的目光在幺儿和客人之间来回逡巡,很是为难。
“那好吧,”田有俊叹了口气:“爸,泡的药酒应该差不多了,拿出来我们喝。”
“过年………”杨正阶有一丝迟疑。
“过年还早呢!”田有俊大大咧咧地说:“喝了再泡,又不是没药。”
一个玻璃缸子,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酒都变成了淡红色。
“老巫!”田有俊站起来揭开盖子:“这酒大补啊,里头有当归、党参、天麻,还抓了几副中药。”
盖子揭开,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唰”,说时迟那时快一条蛇从酒缸里蹿了出来。
“闪开!”巫山一把拉住有些摇晃的田有俊,左手中指捏住了蛇的七寸。
经这么一吓,这家伙的酒劲被吓醒了几分。
看到蛇张开嘴巴,不由暗自后怕。
渐渐的,巫山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蛇首先还在他的手腕上不停缠着,慢慢就不动了,缠住的蛇身一点点松开。只有尾巴还在轻轻摆动。
“你是特务连的?”田有俊擦了擦冷汗。
“不是,干过几天侦察兵。”巫山把手里的乌梢蛇丢进酒缸里:“你咋丢了一条活蛇进去?”
“嘿嘿,有人告诉我。蛇是活的,酒有营养。”田有俊讪讪笑着:“反正这蛇是无毒蛇。我找人抓了直接丢进去捂上盖子。”
“刚开始它还在里面折腾,后来就没动静,我还以为被泡死了。”
对于酒特别是药酒,巫山没研究过,也不晓得究竟要泡些什么中药在里面。
中医博大精深,既然有药酒,肯定对人体没害处。
他自顾倒出一碗张口倒了下去,酒味微甜。应该是加了冰糖在里面,再就是一股药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对了,”巫山饶有兴趣地问:“我看这边的山比较高,药材应该很值钱吧?”
“值个屁钱!”杨正阶早就吃完了饭,又在旁边抽着叶子烟:“早年打击投机倒把,不让私人买卖。”
“后来,包产到户,农闲时候就去山上采些中草药,挣了几年钱。”他吧嗒吧嗒地吸着烟。
“再后来。我们十堰并入樊城,政策就渐渐变了。”杨正阶叹了口气:“政府统一采购,不断压价。”
“听说他们收进去之后。原价卖给倭国人,也就没人去采了。”
他把烟袋在桌子腿上磕着,默默看着地上。
到现在,巫山终于明白老杨家为什么执意要搬走,樊城对农民的压榨,确实太厉害,简直不给人活路。
农产品不值钱,中草药也不值钱。
农民只是吃得饱,穿不暖。生活没有盼头。
吃过饭,太阳已爬到正中间。
秋冬之际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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