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一根刺。
每看到尼娜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
处心积虑把她带走,在沼泽的另一边,巫山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如果不是多年韬光养涵形成的沉稳,起先上木筏的时候他都想高兴地跳起来。
没想到,在稍微冻了一层表皮的沼泽里,巫山也一直跟着自己等人。
“主人!”古夫这一刻的感觉,简直就是绝处逢生,双膝一软过了下去。
刚才那一刻,他认为自己都死定了。自己身死不足惜,但主母可在旁边。
要是尼娜有个三长两短,古夫都不知道自己改怎么会有脸活下去。
不得不说,突厥人的后裔,大都心地实诚。
就像这家伙,被巫山折服后,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尼娜有些意外,却并不有多强烈。在她的理解里,自己的男人是全天下最棒的,没有之一,什么困难在他面前都会迎刃而解。
不过,她还是甜甜一笑,冻紧的皮肤,让笑容没有平时那么好看。
“下来吧!”巫山冲自己的女人眨了眨眼睛,看也没看这群满洲人,把图尔迪与胡图曼解下来。
“老公!”尼娜满心欢喜,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贴了上来,嗓子在说话的时候很是嘶哑。
“冻坏了吧!”巫山干脆解开衬衫,把小女人搂在怀里。
尼娜没有说话,把脸蛋深深埋在靠在男人胸膛上,好温暖!
“姓巫的,要打要杀冲我来!”看到这一幕,济坤终于忍不住了,他血气上涌:“与他们没有关系!”
“主子,您说哪儿去啦?”呼布奇呵呵大笑:“今日就让我们君臣共赴黄泉。”
伊泉与明山不知所措,在巫山他们一说话,就不由自主停止了划桨。
“主子,阿泰知道打不过他。”这愣小子也明白了形式:“能和主子一起死,那是我格楞家的荣幸。”
“还有我!”
“主子。我也是!”
伊泉和明山不再沉默,满洲人的血性。让他们不再逃避。
“他们又在干嘛?”古夫冻得都站不起来,干脆坐筏子上奇怪地看着这群满洲人,一个个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
“还能干嘛?”尼娜觉得身上暖和多了,咯咯笑着:“在商量着怎么死呢!”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她对古夫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巫山一直没出声,淡淡地看着济坤。
按照他对满洲人的仇视,这几个人干脆一杀了之。
心底里,总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些人不能杀。
“姓巫的。看到没?”济坤颇有些自豪:“这就是我们满洲的男儿!来吧,看你济坤爷爷皱不皱眉头!”
“白痴!”巫山的眼光转为冷冽。
“姓巫的,少在那里阴阳怪气!”济坤真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豪气:“我承认我们不是你对手,但你想杀我们还得费一番功夫。”
说着,居然鼓起勇气,摆起了架势,想做垂死挣扎。
“我杀你们干嘛?”巫山重重吁了一口气:“我不杀你们,假如这个筏子出不去,你们也就死定了。”
沼泽也就表皮的部分冻上了。由于他们停止了划桨,筏子在渐渐往下沉。
“啊?”连自诩为智者的呼布奇也想不通,不过还是颓然摇摇头:“没用了,木筏都下沉了一半。根本起不来。”
听说可以不死,满洲人自然高兴。
呼布奇的话,又重新把大家打入深渊。一个个脸上露出灰败的神色。
北方的夏天,亮得比较早。
这么一折腾。都快四点了。估计不到五点,太阳就会重新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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