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支日军的目标不是赛马集而是叆河边堡,那么极有可能不经休息,继续行军半个多小时即可抵达叆河边堡。
不管是休息也好,继续行军也罢,日军尖兵首先要控制制高点,驱逐清军斥候,保持对分水岭山脊线以西的可视、可控。否则,离去的延山等人招来大队人马,在日军行军时暴起发难,就算再训练有素,日军也要吃亏。
杨格在盘算,日军也在盘算。
显然,日军没有料到会在分水岭东麓遭遇清军斥候,只是在听到清军联络的号角声后才仓促设伏于村内。习惯上,赛马集的清军一般是通过赛马集——雪里站的大道行动,斥候的注意力也在这条大道上。从小道迂回侧击赛马集,在日军看来是一步不错的棋,却被遭遇的清军斥候给破坏殆尽。此时此地此情该如何处理?日军指挥官也得花费一点脑筋才行。
阴谋被撞破还罢了,关键是跑了三个清军斥候!此时的日军指挥官不郁闷才有鬼!
杨格脱下借来的号褂裹成长条探出,“啪啪”一阵枪响,子弹将那可怜的号褂穿透、撕碎。趁着敌人退壳的功夫,杨格猛然发力,却是向山路左边的树林窜去。
此时,日军大队已经进村,又有几匹快马冲向山道。
“走喽!”杨格找了个射击位置,做好准备后大喊一声,山道右侧树林中的巴哲尔会意,借着树林的掩护悄悄向山顶退去。
岩石后、山腰、山顶,似乎是三个天然的节点。二人如此交替掩护着后撤,可以控制山道,日军只能费劲、费时地穿越树林,无法提高前进速度。
山道上的日军也是交替掩护着龟速前进,村里涌出了二、三十人,分成左右两路进入树林。
山道左侧树林中,杨格大喊:“巴哲尔,吹号角!”
“呜呜呜......”号角声在山顶响起。
日军不明就里,山道上有三个日军不顾左右两翼的同步推进,有些急躁地大呼小叫着挺枪向上猛冲,剩下五、六个日军或蹲、或卧打了一排枪算作火力掩护。林海莽莽,虽然没有夏天的绿叶、秋天的斑斓,却也遮蔽了大多视线,这一排枪毫无目的,只能起到为三个突进的日军士兵壮胆的作用。
三个人略呈品字形沿山道而上,冲了不过三十来米,山道左侧某处响起枪声,品字形的打头那位应声栽倒,另两人急忙趴下开火。人的本能有时候是错的,正如趴下的两个日军士兵一样。他们忘记了,清军也好,日军也罢,手中的枪不会连发。也许,他们只记得,枪声响起就表示可能有子弹飞来,那是要命的,不躲?怎么能行呢!
准确地射杀一人后,杨格不退反进,借着山体的坡度抱枪半滚着前进,又躲到一棵大树后,此时,他与那两个鬼子的距离已经从100多米缩短到90来米。
90来米的距离上,在山道上的两个鬼子又没有多少遮蔽,趴着也要挨打!
举枪试了试,杨格觉得没有多少把握,又看了看前方,相中了另一棵大树,提枪,几个箭步窜到树后,再次举枪瞄了瞄,不错,一个鬼子的大半拉脑袋出现在准星后,那黑色圆筒军帽上的那道黄色镶边醒目得很!
“啪!”枪声被树林吸收了不少,没了回音,显得干脆利落。
那鬼子的脑袋向后猛仰,完全突破了脊椎和颈部肌肉的限制,黑色的军帽飞了,若是有人捡起来看的话,肯定会看到黄色镶边的正中有个子弹洞,对穿对过处有个大洞,沾满了黄白色的脑浆和一些血迹。
“啪啪......”树林里响起一阵枪声,那是迂回的敌人发现了情况,朝杨格藏身的方向开火,那山道上仅存的鬼子,更是发了疯一般连连搂火。子弹在树林间“嗖嗖”乱飞,距离杨格却实在有些遥远。
见好就收,退,等待下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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