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修订了通商行船条约,等于是鼓励日本对大清国开战。看来,英国人更愿意帮助战胜大清国的日本,以日本来遏制俄国,至于大清国嘛,外交政策太软弱,又是大肥肉,俄国人能啃一口去,英国人可以立即扑上来啃几口。
大清国遭遇的国际情势和外交局面就是如此。
德国人和英国人,据说是亲戚。德国人和俄国人,据说也是亲戚。英国人和俄国人,其实还是亲戚。洋人都是蛮夷,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亲情道德。那么,要跟洋人打交道,那就不能提亲情道德,只能讲求利益。
那么,是令杨格退让,或者以朝廷名义不承认盛京洋务帮办与德国人签订的协议,得罪德国人?还是不管俄国人的无理要求,继续与德国人合作,再努力求得英国人的帮助?
三岔口,光绪、奕訢、李鸿章已经走到三岔口,决定走哪一条路?很关要。
一阵沉默之后,李鸿章开口了:“圣上,不如饬令杨格立即返京在总理衙门行走?”
昆冈立道:“李中堂,杨格返京是以问罪的名义还是问计的名义?”
李鸿章白了昆冈一眼,垂眉不答。后党守旧派是处心积虑要在阁议中挑起这个话题,激化矛盾。
光绪情知如不把昆冈压下去,御前阁议就将演变成帝、后矛盾借辽东矿产利权之事的大爆发。俄国人威胁在外,帝后相争在内,事情很可能变得难以收拾。故而,必须把昆冈压下去。
“昆冈,朕问你,你觉得是应该问罪还是问计啊?”
昆冈乃是有备而来,回答说:“奴才以为,当问罪则问罪,当问计则问计。”
这话,粗听起来是等于没说,细细一想,大有文章。
先用问计的名义把杨格叫回来,脱离军队,孤身京城,再兴师问罪。凭借京城里众多的王公贝勒,悠悠众口,祖宗旧制,还怕问不了杨格一个“藐视朝廷,擅掘龙脉”之罪?那时节,有荣禄的五城巡防营在,有端郡王、睿亲王以及刚刚从关外“备战”回来的兵部尚书敬信控制的京营八旗在,落入京城的杨格就是插翅难飞,难逃一死的结果。
真要逮杀了杨格,第一师要么解散,要么乖乖的听从朝廷之命。那时候的朝廷之命,就完全是老佛爷的意思了。
奕訢起身,端着亲王的架子手指昆冈,喝道:“那你先去问俄国人的罪,问德国人的罪!杨格回不回京师,俄国人都要染指关外的矿产利权,德国人都要拿着协议办事儿,问了杨格的罪,你去办!?”
“你去办”三个字被刻意提高了声量,也略微的拖长了一些。
昆冈乃是读圣贤书出身,不是跟西洋蛮夷打交道、打战出身的,哪肯去挑这副担子?就算想挑也没那能耐。闻言一缩头,不再言语了。
“移民实边,整军经武事务繁杂,再加与德人的协议已成,诸般事务都要落实,杨格就无需回京了。”光绪一语定鼎后,向李鸿章、奕訢道:“李爱卿、恭王,德人可否掣肘俄人?何人可备战守咨询?”
“臣举荐一人。”李鸿章躬身道:“武备学堂旗员监督、第一军军学总监荫昌,留学德事,对欧洲诸国关系尤为洞明,圣上可召荫昌来京备问。”
“嗯......”光绪沉吟片刻,看了一眼缩头乌龟一般的昆冈,心道此时不能激化与太后的矛盾,否则闹将起来,恐怕王公贝勒们会指责皇帝不孝,而前番谕令庚子年停罢科举,士子们多有不满,尚需假以时日以康有为等作舆论引导之才行。此时摊牌,士子们、官吏们多半会站在太后那一边,那......就彻底动摇大清皇帝亲政的根本了。眼下,还得在袒护、支持杨格的同时,给太后一点想头,稳住后党们才行。
“朕决意明诏编练禁卫军,以荣禄为禁卫军编练大臣,以荫昌为禁卫军编练会办大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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