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漫长的黑夜,而黑夜对第九旅北纵队的官兵们来说却非常短暂。北纵队在波格拉尼奇内兵分两路,一路向双城子急进,一路向南面的大卡廖尔村穿插。
谁也说不清楚7月6日凌晨的第一枪是从何处打响的·无论是进攻双城子的25团,还是进攻大卡廖尔村的27团,或者是在正面阻敌之余又行夜袭、穿插、迂回、袭扰之事的26团,团长们在事后都异口同声的说:咱们南北三路三个团是一齐在零时打响的。
其实,巩进很清楚的知道,是自己的部下,第一连尖兵班班长朱宝林在大绥芬河右岸俄国境内的66高地下,向俄军侧后翼炮兵阵地上的游动哨打响了第一枪!一营长在枪声响起的同时生怕迂回部队的过早暴露而生出什么变故来,立即就掏出怀表看了看,还好距离零时居然只差一分多钟。那么,索性就冲出去吧!
枪声惊破了黑夜,惊破了俄军可能存在的美梦,66高地上的一个炮兵连在枪声响起到高地被控制的短短八分钟时间里,被东、南、西三方面的枪声和进攻者弄得昏头涨脑,从连长到马夫,几乎都没有开枪还击,更别说操作炮火向黑夜中的来袭者反击了。就是在66高地易主的时节里,209高地北侧的大绥芬河右岸、左岸,宪兵第二营3连和26团二营、宪兵一营踩着钟点向当面的俄军发起进攻。在66高地的东北面大约15里处,大卡廖尔村方向上响起枪声,随即有炮弹的爆炸声,接着,大火熊熊燃烧起来,那是俄军后卫辎重部队在坚守无望的情况下,点火引燃了全军的辎重,马草、弹药、口粮和村庄一起陷入火焰和烟尘之
而俄军远东陆军司令官李涅维奇少将的噩运才刚刚开始,随着各个方向传来的“遭遇敌袭”的报告和越来越近,越来越绵密的枪声和炮声,天色也渐渐的发亮了。少将不用人报告就知道战局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相当的糟糕!
清队的战法与李涅维奇少将脑子中的战争形态完全不同。在他的脑子里,战争不是趁着黑夜的冒险穿插、袭扰,更不是卑劣的截断后路,而应该是双方的大兵团当面鼓、对面锣的在大绥芬河冲积平原上摆开来。勇敢的俄国士兵们在战鼓声和军号声中,在军旗的引导和指令下排成一个个连三列横队,以炮火轰击开道,以哥萨克骑兵在左右翼掩护,向清队发起一浪浪的攻击。
现实却是——清队没有组织会战的意图,或者说他们的会战形态与李涅维奇少将所勾画的“会战”形态大为不同。清队在地形有利于会战的大绥芬河采取守势,主力却经过山地起伏不平,高差在500米左右的小绥芬河谷攻击俄军虚弱的、仅仅依靠哥萨克农民担任警戒的“国境线”。
不不不,说错了,想错了!
根本的原因是,李涅维奇和那位躲在距离前线300俄里远处的海军中将都不曾想到,清队居然会主动越过国境线发起进攻。在他们看来,当俄军向三岔口推进时,清队势必集中起来依靠地形抵挡俄军的进攻,两军因此在三岔口有一场会战或者攻防战。
线性战法带来的会战思维,轻率的藐视清军指挥官胆量,以及“边境冲突”带来的惯性思考,可把俄军给害苦了!
李涅维奇少将和四千俄军失去与后方的联系,向前又攻不动,粮草、弹药补给断绝,依靠军队随身携带的弹药只能应付一天的高强度作战,而粮食最多能够维持三天的用度。
还没等俄军想出脱困的法子,一支左臂上缠着白色袖章的清队以十多人为一拨,采取短暂跃进的办法逼近俄军前线,利用性能超过俄军的连发步枪“噼里啪啦”一阵乱打之后,炮火呼啸而来,俄军阵线被迫后撤,更多的清军涌上来接替白袖章部队的阵线。接着,白袖章部队又开始以那种近乎“无赖”的战术游击俄军前线,引导炮火的准确轰击,一步步的将俄军作战地幅压缩到河谷南、北直径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