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石膏,又是抱她的?
“不想看。”莫越琛摘下手套,眸子轻掀,视线停在她发白的脸上,眉头皱了皱,“谁死的时候都不会优美。”
“那我化了妆再死。”童心晚捋了捋头发,更郁结了。
莫越琛再拧眉,“少抹那些粉,坏皮肤。”
“你管我。”童心晚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
莫越琛突然伸手,往她的膝盖上捏了一把。
童心晚痛得一声惨叫,“莫越琛,我要咬死你……”
莫越琛又捏,“咬吗?”
童心晚弯下身子,紧抱着膝盖,哎哎地求饶,“不咬,不敢咬……莫叔叔别捏了,真的好痛。”
他的手落到了她的头顶上,轻轻地揉了揉,声音沙哑地问:“有多痛?抢瓶子的时候不说痛?有那么蠢的吗?跪下去抱瓶子。”
“蠢啊蠢啊,我蠢啊!你别捏我了,我承认我蠢还不行吗。”童心晚的脸贴在腿上,实力向莫越琛展示了什么叫柔若无骨的身段。
房间里静了会儿,童心晚慢慢转头看向他,他靠在一边的护理车上,双臂抱在胸前,沉静地看着她。
“那你为什么当医生?”童心晚慢慢坐直,轻声问他。
“你为什么跳舞?”他反问。
童心晚想了会儿,有些急切地说道:“因为不用管理科好不好……哎,跳舞也很累的……你别以为我好吃懒做行不行?”
他笑笑,拍拍她的小脑袋,低低地说:“好好休息,我要去机场了。”
“你不要去啊……”童心晚想也不想,飞快地拉住了他的衣角,闷闷地说:“我一个人在医院里害怕。”
时光仿佛凝固住,连呼吸都要停止了。童心晚开始握得很松,带了些许犹豫,见他没有反应,紧接着用了很大的力气,把他的衣角整个攥在了手心。
“你不是有顾辞吗?”他看看她拉着衣角的小手,沉声问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如果你不喜欢……我搬出来好了。”童心晚的脸越涨越红,羞涩又胆怯地看了他一眼,飞快地转开了头。
“密码你知道的。”莫越琛看了她一会儿,握住了她的小手,“我去一个星期。”
她也要一个星期拆石膏,他的意思是让她先回去。
童心晚抿抿唇,轻声问:“你的傅小姐呢,她会打我吗?”
“我没有傅小姐。”他一手包住她的小脸,轻轻地往上抬,沉声说道。
他冷峻的眼睛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渲染得深不见底,就这么看着童心晚,就让童心晚招架不住,溃不成军。
她的心跳更狂乱了,她觉得不能这样,太主动了,他又要嘲笑她了吧?怎么可以这样不矜持?但是在他面前,童心晚又矜持不了,她控制不住自己,想靠近他,想听他的声音,也喜欢他抱住她的时候。
她又放大了点胆子,大胆地抱住他的腰,“那你……你不要再说我对别的男人也这样。”
“乖一点,我要去机场了。你自己摔伤了腿,不然就带你一起去了。”他拉开她的手,低低地说道。
童心晚松开手指,抬着红红的小脸看他,软糯糯地说了句,“一路平安。”
“乖。”他弯下腰,在她的鼻尖上吻了一下。
童心晚轻抿着唇,等着他的吻往下滑一寸,和他唇角相贴。但是他的吻收回去了,没再多说一个字,快步走出房间。
童心晚摸了摸鼻尖,感觉在梦里,他的身影已经不在了,阳光穿窗而入,落在他刚刚站过的地方,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
完了,童心晚你完了……她塌下双肩,尝到了爱情这世上最有杀伤力的武器的威力,把她的灵魂抽走,四肢放软,头脑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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