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气氛凝滞了片刻。
“叶公子、长孙小姐,茶泡好了。”雁还打破了雅座中的寂静,将茶给二位奉上。
长孙瑾瑜却不知在想什么,她皱着眉,也没喝茶,就站了起来,拱手躬身道:“叶公子,瑾瑜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今日打搅公子了。”
“无碍。”叶秋泓起身回礼,“长孙小姐慢走。”
待长孙瑾瑜走了,叶秋泓坐下慢慢品茶,他端起小瓷杯,轻轻抿一口,立刻赞叹道:“好茶!雁还姑娘好手艺!”
说着他又可惜地摇摇头:“可惜长孙小姐走得急,错过了这么好的茶啊……”
“叶公子。”雁还担忧地问道,“宋大人她……不会有事吧?”
“当然不会。”叶秋泓语气肯定,他懒懒地半撑在案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道,“当年殷尧宠信的阮党不断坐大,难以制衡;楚派又刚刚肃清;当年助他登上皇位的白氏他早就不信任;像魏庭这般的清流派更是不得他意。殷尧正是无人可用之际,像你们宋大人这样的人可是正好为他所用,他怎么可能让怀玉就这么被阮党轻而易举的斗倒了?”
“怀玉她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才敢放任自己下狱啊。”
……
宋怀玉已褪下九卿的黑袍紫绶,剩下一身白色的中衣。她手腕上冰冷沉重的镣铐碰撞得叮当做响,黑铁的寒意渗入骨子里,越往监牢下走,空气越是阴冷。
宋怀玉的姿态却好似在园林丽景中闲庭信步一般,这是宋怀玉第一次进牢房,但她并不担忧和慌乱,既是因为性格使然,更是因为她心里自有成算。
走过各种各样残酷可怖的刑具,以及在刑具折磨下满身鲜血淋漓不断哀嚎的人,宋怀玉被关进牢房最底层的最深处,这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光线昏暗,幽静阴森。但远离了那些哀嚎连连,不断哭喊的犯人,宋怀玉倒觉得这地方清静,正合她意。
宋怀玉随手理了理地上的稻草,把它堆得厚一些,然后慢条斯理地靠墙坐了下来。
她被关在最深处,还没开始审讯,倒是没有人理她。虽是白天,但这里没有窗户,光线暗得几乎看不清东西,牢房周围没有点灯,只有远处走廊里点着的火把的光线斜斜地照进来。
一个人独坐几个时辰,难免枯燥无聊,又是在这样的牢房中,更是难熬。宋怀玉却神色平静、眉目舒展地闭目养神,火光映着她红润的脸色,像是涂了一层蜜。
在这幽暗的地底,不知到了什么时辰,狱卒才将饭送来,一个破碗随意地搁在牢房前,然后狱卒的脚步声就渐渐远了,牢房又恢复了压抑又渗人的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宋怀玉慢条斯理地端起牢房前那破了几个缺口的粗糙瓷碗,放到眼前,端详了片刻。
破瓷碗里的饭微微发黄,浸泡在蔫蔫的冬瓜的汤汁里,汤汁面上浮着一点点黄色的油,还有几点小小的肥肉,整碗饭菜带着淡淡的馊味。
宋怀玉第一次见到牢饭,似乎还觉得挺有趣的,眼里带了几丝笑,然后慢条斯理地把饭碗放下,什么也没吃。
她估量了一下时辰,大概也该睡了,便将地上的稻草铺平了躺下,虽然地上又冷又硬,铺着稻草却也能够安眠,于是她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宋怀玉自然地就醒了过来,除了地上有些硌人,她睡得还是挺好的,她头脑清醒,按照自己睡眠的习惯,估摸着这时候应该是卯时。长孙敬关了自己一夜,什么都没做,大概是想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吧。但是今天,估计正事儿就要来了。
宋怀玉安然自得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物,坐着思考了一会儿,就听见了走廊里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以及狱卒的说话声:“我说啊,这宋怀玉不过就是个女人,关她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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