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过来的时候,阿忠收住了把玩的打火机,伸手压了压低帽檐。
两人一前一后往医院大门走去,阿忠跟在她背后,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背影,忍不住说道:“你很喜欢他吗?”
沈蓁原本走动的脚步一停,转过头时,红唇微扬瞧着他,“当然。”
“喜欢他什么?”
“所有。”
“是他的背景吧?”
沈蓁笑了起来,却在下一秒,抬手甩了他一个巴掌,阿忠呵了一声,舌头在嘴唇里抵了抵被打的一侧,有些疼,可怎么也不如心里疼。
沈蓁收回手,忽然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声音冷幽,“阿忠,我知道你喜欢我,可你只是个穷光蛋,我好不容挤入这个圈子,我不想再回山窑村过穷日子,被人瞧不起,所以我一定要得到他。”
阿忠微微侧头,她妩媚的脸就近在咫尺,但他知道,她离自己从来都是遥远的。
他收回目光,眼眸透着怅然。
“你放心,我就是霍出去我这条命也会帮你达成愿望。”
入夜,窗外蝉鸣阵阵。
半开着的透明落地窗前,向北坐在地板上,身子靠着后面的墙壁,垂着头盯着手里那枚她曾经扔掉的珍珠发夹失神,落地窗上的白色纱帘随着夜风或撩起,或披在他身上。
皎洁的月色打在他半垂着的侧脸,留下深邃的阴影。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都没有察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直至那人蹲下身与他平视,他才愕然抬首,是奶奶。
老太太依然清湛的眼睛细细端详着他,两人谁也没说话。直到,老太太抬手重重朝他甩下一巴掌,他惊愕地望着她:“奶奶……”
“我们向家的男人,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你这样颓废像什么样?”老太太语气不轻不重,却字字如巨石砸在他心口,很沉。
“奶奶我……我只是难受,好像心没有了一样,以前我不这样的。”他慌乱地想要辩解,却发现连那些滚动在喉头的字眼都灼他的很疼。
“儿女情长谁没经历过?但也要适可而止是不是?你若生在普通人家,奶奶绝不干涉你的私事,但你偏偏生在咱们向家,向家祖辈几代积累的财富不是让你用来谈恋爱挥霍的,你要扛起向家男人该有的责任,既然享受了比别人更多的优渥物质生活,那就得放弃一些没用的感情。”
“所以我也要像爸妈那样?生活在虚假的婚姻里?就为了你们所谓的家族责任?”
老太太没说话,忽然重重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刚才打下去的那侧脸,“虚假也好,真爱也好,你既然生在向家,就必须认命。”顿了顿,继续道:“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你所谓的爱情真的适合你的婚姻?真的适合将她容纳进我们向家?别因为一时冲动的感情,就以为自己就真的会要死要活。”
向北看着老太太,一动不动,许久才缓缓开口,眼眶却从未有过的泛着一层湿意,“奶奶,我这几天才确认,我真的很喜欢她。但你的话,我会听的。”
“你不要再去见她了,这人啊……不见不见的时候就真的不见了……感情也是一样,时间久了,自然就淡了。别钻牛角尖,到头来,痛苦的只有你自己。”
“我知道。”反正……她现在应该也不可能喜欢他了吧。
老太太点点头,站起身,“珍妮明天回来,好好收拾自己的心情。”
向北轻轻‘嗯’了一声,低头再看了眼握在手里的那枚珍珠发夹,仰面看向老太太,“奶奶,我想跟她作最后的道别,明天开始,我不会再见她了。”
“去吧。”
得了老太太的允诺,向北立刻从地板上爬起来,几乎都没什么停留直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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