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光和尚随手一刀挥出,悟缘拼尽全力才接了下来。毕竟富光和尚是安国寺中这一代弟子中的领头人物,不是悟缘这种刚刚进入建安寺连钟都还没有撞上几天的小和尚所能比拟的。要知道,建安寺在总体实力上还要略低于安国寺,建安寺中与富光和尚平级的悟至和尚也曾是富光和尚的手下败将。
悟缘的手臂酸麻,垂了下去。因为刚才耗费的气力太多,悟缘“呼呼”地喘着粗气。“真是强啊,”悟缘看着对面的富光和尚,在心中说道,“要想点办法才行,再这样下去就要被他轻易地杀死了。”
之前在海中小岛上,悟缘与富光和尚有过一次交手,双方可以说是平分秋色,不过当时情况瞬息万变,两人交手的时间很短暂,若是持续下去,结果究竟会怎样也还是不一定的事情。
对面,富光和尚轻轻地“咦”了一声,说道:“原来你还算有点本事,居然接下来了。”随即他又笑了起来,笑声中全是轻蔑和嘲弄。富光和尚笑道:“技止此耳!看你的样子,虽然将我那一刀接下来了,但是恐怕已经拼尽全力,全身虚脱,连根小指头都抬不起了吧。技止此耳,技止此耳!”
富光和尚笑得越来越大声,略显癫狂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中回荡。
悟缘也不做声,深吸一口气,缓缓将自己的手臂抬了起来,刀尖向前,指着富光和尚,冷冷地说道:“你这话说得好像太早了一点!”
“哦,有点意思,”富光和尚看着悟缘,脸上的轻蔑和嘲弄不减,说道,“之前我见明柘那老和尚和悟至那手下败将都对你挺重视的,想来你也有自己的一点本事。也罢,就让佛爷拿点真本事出来让你见识见识,省得你年纪轻轻,就在这里坐井观天,也免得到了地府,见到地藏王菩萨,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悟缘轻轻吐了一口气,说道:“好大的口气,之前在海中小岛上,也不知道是谁被我打得那么狼狈,连自己要饭的碗都快要破了。”之前在海中小岛上,悟缘使出那惊天一刀,差点将富光和尚斩杀,若非他及时拿出了那个钵盂法器,恐怕已然毙命。但即使如此,那个钵盂上仍被悟缘留下了一道斩痕,是以悟缘有此一说。
富光和尚勃然大怒,说道:“这不是什么要饭的碗,这乃是比丘十八物之一,是我等僧人为如法之食器,应受人天供养所用之食器,又为应腹分量而食之食器。话说你身为一名僧人,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进的沙门,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倒霉蛋收了你做徒弟?”富光和尚两眼冒出了火光,对悟缘随口污蔑他手中的法器很是气愤。
停了一会,富光和尚似乎想起了什么,嘿嘿冷笑说道:“是了,我先前曾听明柘说起,你乃是他半途收的徒弟,就这么几天功夫,明柘和尚本来也是个半桶水,悟至和尚更加不堪,难怪会教出你这么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敢信口胡说的家伙来。”
悟缘倒是一脸无动于衷,说道:“那又怎样?不管它原来是怎样,本来面貌又是怎样,就算你说破大田,口吐莲花,它在你手里不过就是一个要饭的碗而已。”虽然知道富光和尚说得有道理,但悟缘还就是这么说了。
富光和尚愤怒不已,张嘴就要驳斥悟缘,忽然面色一整,神情一肃,“呼”的吐出一口气来。这口气很长,如白色眼晕波涛一般,滚滚向前,连绵不绝。
等这口气完全吐出来,富光和尚的情绪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暴躁而易怒。富光和尚忽然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会儿之后,富光和尚又缓缓将眼睛睁开。
再度将眼睛睁开的富光和尚双眼中精光四射,睿智而冷静,与刚才和悟缘不停斗嘴的那个富光和尚判若两人。他静静地看着悟缘。
悟缘见到富光和尚的变化,暗暗称奇。他心中更加警惕起来,忽然觉得自己先前的话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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