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门,看起来比之前路过的舱房的房门都大,门是虚掩着的,薛慕华一只手过去敲了一下门:“大哥。”
里面立刻传来了一个粗狂而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嗯。”
“我把她,我把轻盈姑娘带来了。”
“你让她进来吧。”
“我”
“你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守着他们没休息,现在也该回去好好歇一歇了。”
这个人说话,简单而简洁,似乎是惯于发号施令的,虽然没有想象中那种海盗的霸道和凶悍,却无时不给人一种居高临下,被俯视,甚至被压制的感觉。
薛慕华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闪烁似乎在说“你行吗?”
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她虽然还是不怎么放心,但我已经慢慢的抬起手去推开了房门,她也只能看着我扶着门框,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等到我走进那个房间的时候,她便也转过身走了。
眼前,倒是让我有些诧异。
这个房间相当的大,一走进去,就好像走进了皇城的一个大殿里,宽敞高大,相当于好几个之前我所在的那个舱房;而且,房间的左右墙上都开了窗户,阳光正盛,照得整个房间通体明亮,好像一个盛满阳光的容器一样。
除了阳光,这个屋子却很没有别的太多的东西了。
里面的摆设很少,只有左右各一排三把椅子,正前方一把高大的宽椅,足够两三个人坐在上面的,而椅子的背后,似乎被隔成了一个简单的房间,隐隐能看到一张床,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一个人影,从后面慢慢的走了出来。
我立刻屏住了呼吸。
走出来的,是一个身材相当高大的男人,不仅高大,而且身材显得格外的矫健,现在正是隆冬天气,而他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布衫,褐色的布衫已经被洗得发白了,胸口也开得很大,露出宽阔厚实的肩膀,精壮的胸膛,甚至能看到腰腹上几块扎实的肌肉。
我下意识的也低了一下头。
但,这个时候当然也不能去斥责他在一个女人面前衣衫不整的,毕竟,他的身份是海盗。
我又一次抬起头来,看向了他的脸。
那张鬼面,也又一次,映入眼帘。
和之前在海中看到的时候一样,那是一张铁质的面具,但和刘轻寒脸上那简单而带着凉薄之意的半张面具不同,这个人的铁面具遮住了他的整张脸,而且面具上铸着鬼脸,青面獠牙,狰狞恐怖,好像地狱中跑出来的恶鬼一般。
我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铁……面具!
眼前这个人是
我看着这个人的时候,他扶着那把宽大椅子的扶手,面向着我,也在上下打量我,就在我心潮澎湃,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就听见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面具后面瓮声瓮气的响起
“你是怀音的什么人?”
乍一听到那个名字,让我的呼吸又是一窒。
怀音……
母亲的名字。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甚至念在舌尖上的时候也是淡淡的,勾不起一点遐想,母亲的名字简单得就像春日里漂浮在空中的柳絮游丝,大海上翻腾的雪白浪花,却在这一刻,在我的心里,掀起了千层浪。
这么多年了,没有人再提起这个名字。
在西川,她的身份很高,有资格叫她名字的人就很少,到了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了,就连薛芊,也只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叫她,所以这些年来,我几乎都已经忘记了,我的母亲的名字,对我而言,这个名字更像是一个禁忌,封印着过往十几年所有的尘封的秘密和往事。
这一刻,猝不及防的呈现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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