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魏庭不能,就像先前他断臂一般,他一旦动手,那必然会引来陈国的兵戎相见,这谈判便谈不成了,正所谓死不难,难是如何活着。
在九州的乱世之上,每天都要死好几千人,乃至万人,一不小心就步入死地,然而要活着,要活得有价值,才艰难。
看着谭贺不屑于顾的嘴脸,魏庭咬紧了牙,对答道:“太傅说君是父,是天,那君之责是否是护佑天下苍生,怜爱苍生之子?可,殊不见疆场尸横遍野,百姓采皮作羹,甚至乎少数人家易子而食,何称君父,何称王天?”
谭贺闻之,面皮微微抽搐了几分,欲开口辩驳,魏庭却没给他组织言辞的时间,只听魏庭又道:“尔等坐享高位,如何晓得苍生疾苦,竟这般妄言,高谈阔论,自恃清高。吾主雷泽玥生于苍生,兴于苍生,与军民同苦,唯她才识天下之愿,承统一大业!”
说着,魏庭抬起了手,往天上拱手,大声喊道:“的确吾主非子非臣!因为吾主乃天命之王!如何做人臣,奉无道之王!她原本就应该是君主。”
话到此处,谭贺闭上了嘴,竟一句也驳不出来,这一场舌战是魏庭赢了,因为他说的是民心,这一路行来看到了民心,民心在期盼着一个人能承担统一的重责。
魏庭见状,大步靠近了陈斗的銮坐,而就在只有几步之遥时,安瑾丰站了出来,这位陈国的礼官大臣,风菱极为欣赏的文吏,身着红色的朝服,虽手不能缚鸡,肩不能承重,但气度竟能与魏庭相媲美,不卑不亢,眼中含着深深的水意。
他在听到魏庭说到天下苍生时,的确略有所动,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承认雷泽玥,他毕竟也是个世代领受闵室俸禄之人,怎可行悖逆之事。
如今在陈国效力,不过也是家门不幸,被人发配至此,最终只好效力陈国国君,只是一旦效力,就要至始至终。
于是安瑾丰站了出来,道:“魏庭将军请留步,前方是国君所在,十步之内非内官不得靠近。”
话音一落,魏庭停住了脚步,打量了安瑾丰一眼,打了个恭:“安大人。”
“哦,魏庭将军认得老夫?”
听到魏庭的称呼,安瑾丰微微一愣,有些惊奇。
这时便听魏庭道:“认得,安大人何时来归?吾主可等着安大人来给她执笔。”
魏庭的话说的在场所有人都猛地一惊,随即碎碎细语起来,毕竟他这话有些歧义,一不小心就让人听之怀疑到,安瑾丰是不是暗中与雷泽玥有通消息,否则雷泽玥为何对他如此用心。
当然常人尚能如此猜想,安瑾丰更加明白话中之意,一下面色发青,怒道:“魏庭将军说这话是做何意?老夫听闻魏庭将军正直高尚,为何要坑害老夫,陷老夫于不忠不义?”
这安瑾丰虽文采高扬,执笔入神,但就是最不善玩弄权术,擅用心机,否则也不至于被发配自此,这会儿魏庭才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惹得他如此焦虑。
见状,魏庭淡淡一笑,再次拱手道:“安大人见谅,是魏庭说的话让人起了误会,在下是说,安大人当初一篇讨贼檄文看得吾主万般满意,对安大人是青睐有加,待陈国归顺之后,吾主定会对安大人以礼相待的。”
陈国归顺?虽然魏庭的来意再清楚不过,是要陈斗向风菱跪地称臣,可是这话是这么轻易说出口的吗?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因而魏庭的话才一出口,就听陈斗身旁的内官尖声吼道:“放肆!魏庭将军!吾主跟前怎可拉拢我陈国官员,谁告诉你,陈国会向雷泽玥俯首称臣?”
魏庭顺着说话之人看去,陈斗跟前站着两名内官,据他来之前探听,这两人极爱珠宝,霍乱主君,陈斗又软弱,被两人一来而去扰乱得昏庸不堪。
原本陈斗身边人还有一个安瑾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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