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更是格外犀利,只有凤欢姐姐能像刚才那样替他出头,带给他安慰与温暖。
可是凤欢跑得太快了,仿佛一阵欢快的清风。鸿平安迈着小短腿,寻寻觅觅了许久,才终于在回廊的暗角处看见了凤欢。
鸿平安吓了一跳。因为他看见,女世子正被一个哥哥“钉在”墙上。
那哥哥撑着手,死死盯着她:“为什么躲我?我要不是侯在师尊下处,岂能捉到你?”
“我?躲你?”凤欢被困,却并不害怕,眉眼间还有轻蔑,“你回来这半日,看这一座学宫里可还有谁敢带你?”
少年咬牙切齿,凤欢愉快而轻佻。
“你寻我何事?是又想我了?”
她脸如桃杏,玉指轻轻一点少年的鼻尖,撩得他呼吸发粗。
“我父下狱已三月,这趟也不曾探得他的消息。你可曾替我求过那杂种?”
“替你求……哪个杂种?”
她冷笑着,不慌不忙,少年一愣,意识到自己失言,顿时红了脸。
凤欢眼波流转,继续嘲弄道:
“你父下狱,是因他贪墨军饷。据说平定蛮夷叛乱时,西南的将士只能取野菜充饥。摄政王当时就要亲手剁了你的好父亲。”
“贪墨?若没有他贪墨,我拿什么钱来替你养狗,替你讨好杂种,防备奸贼?你给我去求。你是他的人,只有你,能求得着……”
少年死死掐住了凤欢的肩。
“我……是谁的人?那个杂种?君上?”凤欢嘴角露出娇笑,“你不是说……一生一世都和我好的。怎么一到要命的时候,我就又成了杂种的人了?”
躲在墙角的平安看得愣住了。
凤欢个子高挑,五官分明,虽然长得明艳,却并不算十分细巧,论美貌其实还比不得云中君。可是,此刻,从来大方沉稳的凤欢姐姐竟仿佛变了一个人,妩媚妖娆,十分轻佻。
“求他……你自己去呀。我教你,杂种喜欢什么……低眉顺眼,磕上几个头,再舔一舔他的靴子,他大概就肯跟他娘讨下这情了。”
“骚狐狸!”
少年暴跳如雷。
平安着了慌,以为他要掐死凤欢,正想上去帮忙,却没有想到那少年竟不动手,反动起了嘴。
只见他张开一张大嘴,冲着凤欢的脖子咬了下去。
这个哥哥要……吃人?
平安不知所措。
但见凤欢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一掌推开少年的脑袋,侧过脸叫他扑了空,接着又转身使了个身法立刻从他的禁锢里逃了出来。
少年并不罢休,一手抓住凤欢的肩把她按回墙边,另一只手竟开始顺着她的胸口往下摸。
“今日就破了你这干瘦身子。叫你再嚣张不成。”
少年双目赤红,已然气疯。
凤欢柳眉倒立,飞起一脚,正踢在少年膝上,他吃了痛,立时撤了手,狼狈地跪倒在地。
凤欢掸一掸自己的前襟,蹙眉道:“瞎了狗眼。”
少年趴在地上哼哼。
凤欢满脸鄙夷,转身要走,却未防身后之人仍不罢休,突然飞扑过来,拉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危急关头,藏在柱后目睹了一切的小平安喊了一声:“小心!”
凤欢转回头,见此搏命一击,心知力敌不过,便立刻俯身使了一招借力打力,让飞扑的少年从自己身上翻了过去。
少年重重摔到了地上,这一回是彻底懵了,停了半晌,才抱头想要起来。凤欢也吸取了教训,抬一只脚死死踩住了他的肩,让他动弹不得。
少年从不知道,原来他的盟友,他的冤家,眼前这个向来文雅窈窕的海陵女世子不但很会打架,而且还有不输男人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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