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一次感到春风的时候,脸上突然一道一道的疼了起来,我摸了一下,笑了,原来到了现在,我还是能哭出来的,到了现在,我逃了三年,可是还是没有逃开的,是啊,秀姨说的没错,我在怪秦隽的同时也怪着自己,如果不是那么任性的我,不是那个想要父母愧疚而假自杀的我,那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可是这世上没有月光宝盒,时间流逝了就是流逝了,再也回不来了。
    可能是我回忆的太过久了,感觉身体似乎都僵了,血液像是冻住了,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周围好安静,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声音,我只是艰难的走着,一个人孤独的走着,好像这世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接受着惩罚,没有人理我,没有人看的见我。
    “废铜姐姐?”
    “汪汪”
    俩个重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熟悉的感觉,我抬头,看见了一束光,然后看见了逆光而站的俩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一个人,一只狗。
    “沐尘?毛毛?”我的眼泪一下子没有忍住,看见他们的那一瞬间,我活着的感觉好像才回来,身体似乎一点一点从冰雪中走了出来,至少我能听到声音了。
    “废铜姐姐?,真的...是你?”沐尘走了过来,走到了我身边。
    “你,哭,了?”沐尘关切的问我,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我的眼泪拭去“别哭”
    我不顾一切的抱住沐尘,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心跳,感受着一切,似乎再凛冽的风都吹不到我这里来了,再止不住的眼泪也被止住了,再不安的情绪也会在他的怀里慢慢的平复,再难过的时光,有他,也不怕。
    “废铜姐姐?你...还..要...抱么?”
    “嗯”
    “可是,好...久了”
    “怎么?你不让我抱呀”
    “不是,但是...我想..拉屎..了”
    “......”
    “所以...我们...可以...回去么?”
    “下次不能直接说...说的那么粗鲁知道么...你要说的话,就说要去厕所,知道么?”
    “哦”
    “真乖,呀!毛毛呢,我刚才还听见他在这叫呢”
    “它,好像,已经...去厕所...拉屎...了”
    “!......”
    三天之后,我在秀姨的安排下去见了秦隽,他在一片白色的病床上躺着,身上插满了各种颜色的管子,测量身体的仪器在一边有节奏有规律地想着。
    “我来了,秦隽”我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他的嘴唇毫无血色的发白,脸色也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而且,他好安静,从小到大,这是他最安静的一回,面对着我的时候。
    “你不说点什么么?”等了好半天都不见他的嘴唇动弹,我继续说“哦,对,你现在应该是不能说什么的”
    “那我说了,以后醒了可不许说我没让过你”
    我以为我会说很多的话,我以为我会骂他或者打他,我以为我会在骂他打他之后原谅他,我以为我会在骂他打他原谅他之后大哭一场,我以为我会在骂他打他原谅他大哭一场之后归于平静,可是,我没有,我直接调到了最后的阶段。
    我们俩个很安静,整间屋子除了该有的声音之外都很安静,我平静的望着他,只是看着那么沉静温和的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就像秀姨说的那样,我过了三年,他也过了三年,三年里,我有多么悲伤多么愤恨多么自责,相信他绝不会比我少一分。他那么骄傲,意气风发的人,在学校的时候,有他出现的十米范围之内都能感觉被闪到了眼睛,分数至上的老师眼里的不可多得的宠儿,无论何时何地随便一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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