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绿裳眸中有泪滚落,便连言语间也含了几分哭音。
“我十五岁便进宫,如今在这后宫中已是二十几年,若是看不透,怕是早已死了很多回了。”宁妃柔柔一笑,面色却是更加苍白,缓缓道:“这些年,我早已厌倦了争宠,后宫中年年都有娇美可人的年轻女子进宫,如今我年华已逝,所幸皇上对我还有几分眷顾。”
“以色侍君者,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皇上现在对我的几分好,也是念在往昔我侍候他时,对于我的情分,若是我姿色不再,让皇上看见我如今这副病怏怏的容貌,即便当时心底或许会有些怜惜;但久而久之只会渐渐将我遗忘,如此倒不如不去求见他,或许皇上偶尔还能念起我的好。”
闻言,绿裳从宁妃方才所说的一番话中,似是隐隐明白了其中隐含的深意,心知她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多言,只轻声劝道:“娘娘,您即便不想让皇上知道,也该告诉景王,不应如此瞒着他。”
语罢,宁妃却是悲伤一笑,声音似是有些哽咽的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他,如今我这副病弱的身体也不知还能撑多久,便是告诉了胤儿,也不过只会让他更心焦而已;从小胤儿心思便深不可测,偶尔我也能窥探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野心,而我不应该成为胤儿的软肋。”
绿裳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尽量平缓自己的声音道:“娘娘,奴婢知道您一心为了景王,可这皇宫到处都安插了景王的人,即便您有心隐瞒,估计景王迟早也会知道。”
“能瞒多久便瞒多久罢。”宁妃淡淡一笑,语气微微有些缥缈。
话落,绿裳“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磕头道:“娘娘,便是为了景王,您也要好好保重身体,还有,奴婢也很担心您。”
“绿裳,你起来。”宁妃眸光看向跪在地上的绿裳,心中微暖,淡淡道:“你在我身边已是侍候了多年,我心知你对我的忠心,没有人能够比得上,若是我真到了快要支撑不住的那天,一定会为你寻个好去处。”
“这宫中的主子虽多,但因着你侍奉过我,怕是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到时候我会去求见皇上,让他放你出宫。”
闻言,绿裳心中不由得感动,眼中的泪水已是滴落到了地面上,磕头道:“奴婢多谢娘娘。”
语罢,宁妃淡淡一笑,忽而,又轻轻咳了几声,面容也显得更加苍白柔弱。
绿裳见此,连忙起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忙顺气,瞧着她似乎好些了,语带哽咽的道:“娘娘,药应该是熬好了,奴婢这就去将您的药端来。”
说完,绿裳已是快步出了内室,转身去了外殿,将在火炉上熬好的汤药端了下来。
连忙舀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绿裳便回了内室,宁妃伸手接过,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因着这药极苦,她不由得柳眉微蹙,然而面上依然毫无一丝血色。
喝完之后,绿裳忙又跑去给宁妃拿了颗蜜饯,感觉口里的苦味似乎散去了些,宁妃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顿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问道:“胤儿和芷岚这段时间可是如何了?”
“回娘娘,奴婢听说芷岚小姐最近似乎正在和景王赌气呢。”绿裳笑道。
闻言,宁妃神情似有些不解,疑惑道:“他们感情不是向来很好的么?芷岚因何而与胤儿置气?”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绿裳摇了摇头,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奴婢听说前些时日芷岚小姐同景王曾一起出过府,不知道去了哪儿,最后芷岚小姐受伤了,还是景王抱她回来的。”
“受伤?”宁妃闻言面色一惊,心中不禁有些担忧,问道:“芷岚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难道又要人想要加害于她?”
“奴婢也不清楚。”绿裳轻叹一声,心中沉思了片刻,便又道:“不过奴婢觉得,如今依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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