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刻意压低了的呼唤。微微蹙眉,他转头看去。
一个打扮得像女佣的小姑娘轻手轻脚跑过来,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塞给他,“迟先生,这是小姐让我给您的。”
……舒曼……
听见小姐二字,他微微愣了下,随即接过冲她点点头,“多谢。”
小楼点点头,左右看看没人发现,又蹑手蹑脚地跑了回去。
看着手里雪白的信封,迟煜下意识抬头看向顾舒曼的房间,结果正巧撞见她站在窗前看他。
两个人对视,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都露出个微笑。
对着她扬了扬手里的信封,示意自己收到,迟煜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直到走出很远,他还能察觉到她的视线。
比平时慢许多地走完那段路,他坐进车里,借着昏黄的灯光拆开了信封,里头只有一张纸,纸上也只寥寥数字——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唇角几不可察地一勾,他把信揣进了怀里。
......
三天后顾峥在军部值夜班,顾舒曼通过小楼的帮助,成功从顾家跑了出来。
她穿着身米白色的大衣快步前行,夜色中像一只灵动的白鸽。
因为是偷跑出来,她不能坐车,只能靠走,等到了她要去的地方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如愿以偿看见了那名黑军装的男子。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迟煜转过头来,清冷的脸上没多少表情,“来了?”
顾舒曼眨眨眼,露出个笑容。
“我还想你若是看不懂该怎么办呢。”她走到他面前,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和她对视着,他沉吟几秒低低出声,“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首诗是白居易的《问刘十九》,她只截了后两句。前两句从绿蚁、红泥里他就能推断出,她是想约他到这里来。
整座城,唯有这梅园一处是煮酒夜谈的好去处。
带着她坐到梅园没落的老屋屋檐下,他早已铺好了厚实的坐垫,酒也煮得很香。
“你都不想问我为何这么晚把你叫出来?”
不客气地坐下,顾舒曼借着炉火的光看他。
迟煜整张脸被火光映着,越是看不清楚更显他美得惊心动魄,宛如一尊神秘的佛像。
“你既是约我,便是有话要与我说,又何必问。”
递给她一个杯子,他提着炉子为她倒一杯热酒,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她今天格外热情。
闻言顾舒曼只是笑,捧着杯子盯着自己外套上的扣子。
“其实也没什么事,”她的脸蛋红扑扑地,“不过是我这些天被关在家里……想见见你罢了。”
斟酒的动作一顿,迟煜手抖了下,洒出的酒沾湿了他的衣袖。
微微蹙眉看着那一片湿渍,迟煜久久低着头,既不看她也不回答。
两人沉默相对半晌,他终于开口,却不是她想象中的任何词汇,而是冷冰冰地换了话题,“……顾小姐,今夜太冷,还是早些回去吧。”
顾舒曼原本含着红晕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定定看着他,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就是你的回答?”
她的语气平静,却有难以掩饰的颤抖和不理解,“你知道的,我喜——”
“顾小姐!”
她的声音突然被打断,他罕见地吼了她,“请您回去吧!”
手中温热的酒刹那间也变得冰凉,少女愣愣地低头看着杯子,僵硬地勾唇一笑,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了,她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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