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浓一惊,忙问:“怎么?”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说道:“你如今瞧样子,也就十三岁,实则有十八岁,最后一道汤浴为期三月,半月一泡,一共泡七次,只是这一次的药力是今次的四到十倍,也即如今你两时辰跑一次,到时要半时辰跑一次冰潭,甚至半个月都呆在冰潭中。这番冷热的煎熬,很可能突破你身体承受的极限,你可能将死。”
这个姓水并且神神叨叨的道士就是数年前降到石府讨酒喝的怪老头。
之后有一日,霍去病问她,“月浓,你愿随我去长安城吗?”
月浓看着他,摇头,“不去。”
他问:“为什么犹豫,你是想去的,对不对?”
她疑惑,“为什么你听起来很想我去呢!”
霍去病将她的手掌包入掌心,那粗糙而火热的触感叫她悚然一惊,大叫:“你混蛋,放开。”
他坏坏地笑了笑,将她真个掬入怀中,是那样轻巧,却认真说道:“同我去吧。去了就再也别想离开。”
她开始还尖叫,闻言,忽然沉静下来,更认真地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月浓感到被抱得更紧,她感到疼痛和窒息。
这个怀抱烫人,而这个倨傲的少年却有他的孤寂。
但是月浓不喜欢这样的怀抱,她怕被烫伤,更怕皮肤被刺破。
她更喜欢九哥那样抱她,虽然她首先喜欢的是九哥。
“可是,霍去病,我已经与人有了这样的誓言了。他在等我长大。”
霍去病僵住。
她继续,“所以,我会去长安的,等我长到十八岁。”
终于放开,霍去病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神情又变得冷漠而倨傲。
月浓松了口气,她猜想这少年绝不屑接手别人的东西。
他突然说,“这是第二次。”
“什么?”问。
他不看她,说,“我出生至今渴望过的东西很少,除了你,曾经在长安城中也遭遇过一次,但都被毫不留情地拒绝。”
月浓默默翻了个大白眼,你才是个东西呢!
随口道:“你说的都是你渴望的人,但离真正的相悦还很远。你要知道,这世上,或许就有一个人,你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你的,只能是你的,而你也只能是他的。这样的契合。相遇本来就是盟誓。”
他叹息,“或许吧。”
忽然来了精神,就说:“”十八岁?可有的等了,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样的等待,太恐怖。
月浓仿佛陡然惊梦,真觉恐怖,他却好生生地去了。
不过三日,他就离开了天上的竹屋,这三日期间,他再未多给月浓半个眼神,更别说肢体接触。
月浓曾好奇,问他,“你怎么不求我,或许我就移情别恋了。毕竟你不那么叫人难以接受。”
他神色冷淡,说,“这世上不是我的,我从不要。但我若决心要的,不论是谁的也要抢过来。”
月浓悚然大惊,以为获悉了惊天大秘密,傻傻问:“那你是准备不要我,还是抢夺我?”
他异常清醒,“正如你那日所说,你们都只是恰巧契合了我的梦。”
她呆了呆,心里有一瞬为他这份狠绝的通透折服。
这便是此少年令人着迷的地方。
因为只一句就能看出他长穷碧落下黄泉的决心。
等待果然是最可怕。
况且她若是孤零零地死在这里,怎么能甘心。
她正花苞一样的年纪,还没白头发,还没牙齿掉光光,最重要的是,那个等在长安的人,还没看到她初长成的美态。
至少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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