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蒸汽滚滚和机械轰鸣中出了北平,过了河北,天气没有那么的明媚了,渐渐的变为阴云浓密,窗外似雾非雾似雪非雪,看的人只觉得寒意森森。
“今年的冬天冷的特别长远呢。”傅含秋念叨了一句。
“是啊,过年过的晚,所以也冷的长。”苏郡格跟着附和了一句,然后削好的苹果递在了傅含秋的手里。
安楚辰敲门,进来包厢,问候两个人昨天夜里在火车上过的怎么样。
互相之间又聊了聊天,顺带还提到了苏家地库的事情,不过傅含秋知道苏淳严的安排,这个话题也就被一带而过了。
而后随意的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最后说到了季娇丽的身上。
安楚辰甚是凝重的表情,慢慢愧疚的说道:“当时我不在北平,对于她的事情也都没有了解,要是我在,一定从中缓和,也不会就这么让她跟了江孝全。”还有就是江孝全放水晏泽坊杜坎刺杀苏淳严的事情,安楚辰思前想后都觉得这个时候再提起也没什么意思,无非徒增幽怨,所以,傅含秋不知道,苏郡格不追问,他也就咽回了肚子里。
只是还有谭芷檬和齐昱的事情,堵喉咙里发痒,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叫人真是苦不堪言。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她也不是小孩子,跟不跟江孝全都天意。就是可怜了齐云茹,听说人都不能动了。”傅含秋感慨一番。
“听说那个时候罢课游行闹的太凶了,学生们整日的喊口号,军警到处围追堵截,甚至架起了枪支。我回来之后也见过一次,就是在前门那块儿,军警用机枪扫射,后来又用警棍上去厮打,抓的人最多”安楚辰将他回国后见到的当时情况,详细讲了一下。
“唉,都是命啊。”傅含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苏郡格能猜想到的情形就是,季娇丽和上官卿浩两个人一路私奔到了北平,说是进入北平这边的学校学习,可是那个时候正式罢课游行的高峰期,于是也加入到了游行的队伍里,最后两人一起被抓,都进了监狱。
至于为什么季娇丽平安无事,上官卿浩却死于枪口之下,估计应该是因为江孝全看上了季娇丽的长相吧。
苏郡格的猜测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她却将整个事情都猜反了。
季娇丽自打跟上官卿浩暗通款曲,两个人也是觉得心有愧疚,在上海待着怎么都觉得不舒服,于是两个人商量着北上,跟着学生团队就去了北平。到了北平之后,每天就是跟着罢课游行喊口号。
江孝全那个时候位子还没有坐踏实,放眼望去又都是这些学生的游行示威,在他眼里就像是漫天飞舞的苍蝇一样,嗡嗡的叫他头疼,于是就出重拳,下狠手,对着手无寸铁的学生就出动了军警。
当时,季娇丽和上官卿浩看到苗头不对,扔了手里标语传单撒腿就跑,因为对北平地形不熟悉,一时之间跑错了路,被堵在胡同里,一下就全抓住了。
其实不光季娇丽和上官卿浩被抓,还有五六百的学生和老师都一起被抓,当时北平的大小监狱里就被塞满了。上官卿浩倒是很有骨气,虽然挨了十几军棍,但是咬牙坚持着没有说出来牵头组织人的名字。
季娇丽眼看着要被打,腿已经发软了,可是面子上挂不住还是强忍着咬牙坚持。可是眼看着有人遭受了烙铁之刑,还有人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她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当时就吓得哭了鼻子。
她这么一软,警察立刻就找到了突破口,单独审讯了季娇丽,威逼利诱之下,季娇丽就全招了,把整个学生社团的罢课游行的组织和安排和盘托出。
本来她只是想换自己的一方平安,却不想审讯她的警察动了邪念,见她长得漂亮就要下黑手。情急万分的时候,警长突然前来督查,就瞧见了季娇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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