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去哪?”我甩开他手臂,哼了一声。
“陪,陪我去找方卉。”易鹏有些圆胖的脸上,大冷天的居然出了一头汗,说出的话,居然也有些结巴。“她,她要跟我分手。”
“分,分手?”这下,轮到我结巴了。其实我潜台词是:哥们,你俩根本就没开始,还有什么手可分?
“邓睿,你陪我去。”易鹏抬头看我,眼里,是少有的坚定和正经,整个人似乎焕发出不一样的凛然气度。“我喜欢她。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像她一样想要疼到骨子里去,真的。邓睿,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我深深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口断言我能帮他。但我什么也没说,直接搂住他肩膀,大步往前走。这一刻,我只知道,我朝夕相处多年的兄弟需要我的帮助。即便前面是火海刀山,我也不能退缩。至于方卉什么的,管她是个什么人,管她同不同意,帮他追到手再说。
“时光梭”。时光如水,日月如梭,这咖啡厅还挺有创意的。靠窗的位置,坐着身穿粉红色羽绒服的方卉。那天,冬日的阳光暖暖地倾泻,将她长发披肩的玲珑身影映照得光华流转。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坐在粉尘飞舞的光影里,如同一幅孑寂淡然的水粉。略带清傲和忧郁的眼光越过易鹏,越过我,也越过头出的话却残忍而清晰。
易鹏脸色一白,浑身一僵,攥住信封的手似乎想要重重地捶下去。最终,却无力地垂了下来,涩涩地说:“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方卉,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
方卉轻轻莞尔,那浅浅的笑意如同一颗小小的珍珠贝,在这个安静的午后,在我平静如水的心尖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我仿佛听见自己心海泛潮的汹涌,又似乎看见自己尘封至今的心窗轰然洞开。
“方卉,你别走,别走好吗?”方卉掉头离去的瞬间,易鹏伸手拉住了她。
“放开我。”方卉缓缓转头,淡淡地说:“易鹏,你这样毫无意义。”
“可是……”易鹏话音未落,我忽地起身,冷冷地盯着那个修长高挑的粉红色身影,几乎是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易鹏,让她滚!”
“你!”方卉闻言一滞,俏脸浮起一丝怒色,墨黑的深瞳在我脸上停留了那么一瞬,芊芊指尖对着我,语气冰寒:“你,怎么这么没有修养?”
“我没修养?”我冷笑道:“是,我没修养!但我没有将易鹏吊着若即若离!我没修养,但我没有收下易鹏写给你的那些甜言蜜语!我没修养,但我没有隔三岔五跟易鹏一起出去约会、买礼物。既然你不喜欢易鹏,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希望,而后又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感情的?”
“邓睿……”易鹏低低地唤了我一声。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盯着那个怒容满面的漂亮女孩,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三个人一时僵持在那里,谁也没有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卉神色竟逐渐恢复平静,两手撑着桌面,慢慢坐了下来。
我微微怔住。而易鹏却激动得眼睛发红,一个劲地叫侍者拿点心。
午后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暖融融地倾照在易鹏神采飞扬的脸上,将方卉素雅精美的剪影照得异常流丽。只是这阳光,拨开了深埋我心头的阴翳,却照不进一扇初开的尘窗。我眯起眼睛,觉得自己的心,莫名有些发颤。
谁能预料,那初初相遇的惊鸿一瞥,还有那倾城的日光,会成为我们三个之间决裂的致命殇?
【四】
火车的隆隆声一直在暗夜里回响,如同一柄重锤,一下一下,将我的心敲得四分五裂。车厢里的人依旧在沉睡,在这个流动着的暗夜里放逐自己梦里梦外的飞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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