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宝贝，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大好的年华总不能荒废在这两室一厅里啊！”

    一大早，文茹一边打理着她那头闪着栗色光泽的大波浪，一边苦口婆心开始唠叨。

    苏清妍把早餐摆上餐桌，“怎么了？烦我了？你不是说要养我一辈子吗？”

    文茹笑了，一甩头发，饱满的发卷轻轻弹跳了一下，说不尽的妩媚。她一边拿眉笔修眉妆，一边说：“养你倒是没问题，就是怕你家张阳回来了跟我抢，我又抢不过他，到时候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别贫了，吃饭吧，上班要迟到了。”

    文茹理好妆容，过来吃饭。一边入座，一边拿手机划拉着。苏清妍伸手要夺文茹的手机，“说过的，吃饭时不准刷微信。”

    文茹胳膊往里一缩，躲过了苏清妍，迅速操作完，才把手机放下。

    两个人坐下吃饭，文茹拿勺子轻轻切着蛋包饭，云淡风轻地说：“我帮你约了陈敬亭，今天下午两点，地址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

    “文茹……”

    文茹笑一下，不以为意，“你也别太放心上，也不全是为了你。他欠我一个人情，正好借机还了，省的他每次都以还人情为由约我吃饭。你好好准备一下，下午不要迟到。”

    “嗯！”

    文茹去上班了，苏清妍收拾好桌子。摘了两片薄荷叶，给自己冲了一杯薄荷蜂蜜饮，立在窗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欣赏她的那些花草。

    虽然苏清妍才搬来半年，这房间里已经满是她的痕迹。阳台上的花草是她养的。桌子上的几只木头娃娃的民族风衣服是她做。墙壁上挂着的旧陶罐，是她从外面捡回来的，耗费了一个周末的时间小心地钻了孔，穿了麻绳挂到墙上，养了一株宛转的绿萝。

    对苏清妍的这些小心思，文茹总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你把谁家祖宗的房子给捡回来了？还打了孔？小心晚上有好朋友来找你理论！”

    文茹早毕业一年，进入一家企业做销售，仅仅一年半的时间就已经成了他们公司为数不多几个敢对业务经理说“no”的业务员之一。年龄差了半个月，工作经历差了一年，她感觉跟文茹好似已经差了一个世纪。

    文茹成熟，苏清妍天真。文茹圆滑世故，有办法用最少的力气办最大的事情；苏清妍莽撞较真，付出和收获总是不成比例。文茹懂取舍，得不到的宁愿放弃，哪怕自己再喜欢，也不肯在上面浪费自己的有生之年；苏清妍太执拗，可以对外人看来毫无希望的人，一等就是六年。

    下午要见的这个陈敬亭，是某国企经理，在一次展会上跟文茹认识。中年离异的陈总对文茹很有好感，后来的几次接触中，看文茹的眼神就更加暧昧。文茹借助陈总这份未挑明又希望她明白的感情，帮两家公司做成了一笔大单。可是当陈敬亭给出进一步发展的暗示时，文茹却拒绝了。文茹还年轻，大好的二十四岁，她还不想就此驻足在一个年近五十的老男人身边。

    有一次聚会，陈敬亭喝多了，文茹开车送他回家，他强吻了文茹，文茹给了他一记耳光，却还能留下来照顾醉酒的他一夜。文茹很善于拿捏这种分寸，既让对方知道自己凛然不可侵犯，又不至于让对方彻底死心退出。

    自己喜欢的年轻男人，没有钱；喜欢自己的有钱男人，又太老。有一种男人是文茹喜欢的，有钱又年轻的富二代，可是，二代的爹妈不喜欢她。

    文茹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地打磨着青春，自己却在磨砺中变得越来越光彩夺目。而死心眼儿的苏清妍是抱定了一棵树上吊死的心，六年来，青春一片荒芜。

    下午，咖啡馆，苏清妍坐在临窗的位置上等陈敬亭，她只要了一杯矿泉水。

    她不喝咖啡，不吸烟，不饮酒，从没去过酒吧。文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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