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不由得也堆起了笑脸,客气的问道:“萧老夫人近来可好?”
“回太守,老夫人体态安康。”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嗯,这就”马太守点了点头,从一侧拿起了茶杯掀盖吹了吹,话未说完,便被白玉打断道:“不过,几日前乍听闻我家君姑娘恶疾离世,老夫人当场晕厥,清醒以后,素日以泪洗面,夜不能寐,总说梦到我家君姑娘死不瞑目,遂,特意派奴婢前来,一则替老夫人为君姑娘上香,这二,则是为了君姑娘留下的老夫人的玄外孙。”
白玉一番话语下来,口齿伶俐,有头有尾,既说明了来因,又道明了来意。马太守听至途中,吹茶的动作一滞,面色有些僵硬。
这名叫向晚的女婢,自始至终都没称过萧氏太守夫人,一直以君姑娘言道,话语间全是萧府如何,老夫人又如何,眼里的冷傲很是明显。
这就是大家氏族出来的女婢,他马府都得顾忌一二,可却不是顾忌着婢女,而是其身后代表的家族。
兰陵萧氏,世居北方,乃当今世家大族,萧家至今,已传承二十七代有余,现掌家的是萧氏大房萧博温,太守夫人萧乐君,就是萧博温三子的小女,排行老七,人称萧七娘。
因既不是长房,又不是长女,七娘从小便被抱养到了老夫人膝下,及笄之后,老夫人在北方士族中选之又选,皆不满意,最后不知如何,却是再次级士族中相中了马政,原以为会是一段好姻缘,何曾想十年时间不到,年仅二十七岁的萧七娘便身殒离世。
老夫人萧王氏接到消息后,也确实如白玉所言一般夜不能寐,因心中记挂着年仅九岁的玄外孙,这才派了白玉一行人前来。
为的,是帮着已故的七娘照看着孩子,不让众人欺其丧母,亦意在提醒所有人,一个太守夫人不再了,还有兰陵萧家,莫要欺萧家没人。
这着实有些打了马太守的脸。
他马府再不济,他马政的儿子,他又岂会亏待?这摆明了是看不起他!
“这是马某的不是,没有照顾好七娘,也还请老夫人节哀。”马太守放下了手中所执的茶杯,脸上渐渐露出了愧疚懊悔之意。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拒绝老夫人的用意,为免被世人诟病,这名婢女,是留定了。
“如此,奴婢也就麻烦太守了。”白玉再次屈膝行了个礼,马太守点了点头,朝着外方呼道:“来人!”
“太守有何吩咐?”
“带这位姑娘去客房先休息,稍后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让这位姑娘住进去,今后这位姑娘你们就叫她晚姑姑吧。”马太守一番吩咐很是迅速,因着白玉的出自萧府,又是老夫人特意派来的,他马府对其就不能像对普通婢女那般,这声姑姑,也算是对其的抬高了。
“奴才知道了,晚姑姑,这边请。”奴仆对着马太守行了个礼,领了这差事,随即几步来到白玉身前,做出了请的姿势。
白玉颔首,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却是转了个身,对着马太守说道:“奴婢在此先谢过太守,不过,奴婢来此,主要的任务还是照顾少爷,可否劳请太守派人带奴婢先去拜见少爷?”白玉说的很寻常,合情合理却也暗含坚定。马太守嘴角的笑意一滞,一瞬之后,他眼里的笑意更甚,笑道:“唔,这也是应该的,你就先带晚姑姑去书房拜见少爷吧。”
奴仆显然是知道这会儿太守府内的情况的,他抬头看了看马太守饱含赞赏的眼神,朝着马太守缓缓地点了点头,复对着白玉说道:“晚姑姑,请跟我来。”
白玉对着马太守行了个礼,便面不改色的跟着奴仆朝着书房走去。
及至途中,奴仆恭敬的走在前方一言不发,白玉却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进。马全没听到身后传来脚步身,亦是停下身来回头观望。“姑姑怎么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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