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噩梦,怎么都忘不掉,所以这个罪魁祸首阴魂不散……
这时,容玄天转头看向游公公,吩咐了一句什么。没多久,便见两名宫女被领了上来,依次按位分请了安,最后看向许久,恭敬福身,“奴婢挽花(挽簪)见过姑娘。”
许久忙道:“太子殿下,您这是……”
“这是东宫新晋宫女中最出色的。我知道恩师什么脾气。他不同意你收下,但这是东宫的人,你使得。”许久见他眸子若水,心弦不禁一颤。难怪尉迟贞憔悴成那个样子,这样温和到她都不敢直视的人,当是很难生气的吧。
她仔细打量两名宫女。她们与自己年龄相仿,或是稍大些,低眉顺眼老实保守,面相却有一股机灵劲。可见是用心挑选的。
许久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这样一位太子,难以胜任储君之位。就算日后传祚于天命,似乎也也难在朝堂立威。
正想着,一旁何老没察觉出她在分神,瞪她一眼,抬起下巴,冷哼道:“这臭丫头没那么娇气,莫惯着她!”
不就是想让她下厨吗?
许久心中好笑。她沉吟了一下,腹诽,何老都不替太子着急,自己应是多虑了。
何老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太子。按道理太子回东宫换衣后,便该马不停蹄地去抱酒楼,毕竟夜晚观赛,少不得帝王家撑场。而他匆匆寻自己,必然是出了事。
不过,既然现在将两名宫女给许久,想必他心中早有安排。
何老只能看许久一眼,意味深长道:“臭丫头啊,便宜你了。”
谁料许久却眨眼,诧异道:“师父,东宫有如此能人,怎能白白便宜了我?”语气一缓,仿佛在回想什么,“早听闻承徽娘娘对殿下有恩,在殿下未辉煌时,曾忠贞不渝,鼎力相助。今日是重阳节,我想,娘娘独自在屋里缅怀旧事,面对旧人,难免忧思。这两位新人……不如送到承徽宫吧。”
提到尉迟贞,容玄天怔了一下,眼神有些变深。他叹了口气,重新看她,“这人既然是给你的,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况且,她那里人还多的是,而你独自一人,若再出了什么祸事,我如何对得起恩师?”
祸事。
许久眸光一烁,隐隐感觉出一丝不对劲。
“你方才是被阿贞叫去的吧。”
许久顿了一下,“是。”
容玄天皱起眉头,抱歉看了眼何老,缓缓开口。
“恩师,我总觉得对不住您。”
何老咳嗽一声。他没想到许久会突然给尉迟家二女儿求情。听容玄天这般说,张了张口,无奈道:“殿下见外了。我年轻时曾是容砚的老师,不过三天便被他使计辞退,那时若非殿下的一张炊饼,当日那般穷困潦倒的我,恐怕早就饿死在街头……”
许久愣了一下,难以置信。
容王和何老之间,原来有这样的渊源。
不过许久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抬眸,道:“殿下,我能否邀请娘娘与我结伴去抱酒楼?也好有个照应。”她当然不是异想天开,想与尉迟贞化敌为友。这承徽娘娘看上去高傲冷漠,也不是一笑泯恩仇的性子。
她想回许家,总要先“打探敌情”——重阳大会盛大隆重,许家二兄妹又在赵姨娘多年的调教下,急功近利,意成龙凤,这种场合,怎能少得了他们二人。
眼下太子送她两名宫女,尉迟贞哪怕心里不舒服,但为了挽回平日温和相待的容玄天,必然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而且,尉迟贞的身份与性格,对她而言是种很好的掩护,毕竟没人敢触东宫与尉迟家的雷区。她待在她的身边,也好伪装自己降低存在感。
容玄天总不好落了她的面子,“好。”叹了口气,转头叫游公公给承徽宫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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