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人马上就勒马了,绝对没有撞到。是他自己突然倒下的。”
谭净好推开车门,弯头朝着前边儿看,雨幕中,一个似是仅着单衣的小姑娘跪在马前,正在伸手摇晃躺在地上的少年。瞧上去两个人都已是浑身湿透了。
他们的马车是头一辆,这辆一停,后面郭家的一辆这会儿给家下坐的便跟着停了,接着又从后边绕出来并列停在了三人团马车左边。
碧丝推开车门探头朝这边问:“姑娘,怎么了?”
谭净好忽觉这一幕相当熟悉,虽然在这里才是第一次碰到,但却曾在书中电视中看见过无数回了。思及此,她不由笑了下,对碧丝扬声道:“去问那小姑娘怎么回事。”
“嗳。”碧丝应了一声,重新披了蓑衣下车上前去和人交流,没过几息便听到前面响起了少年的痛呼声。
谭净好将车门位置让开给郭攸。郭攸看了看便皱了眉,“是那少年,双手抱着头在惨叫。”
张海听了这话忙又回头,满脸焦急地摆手辩解:“姑娘少爷,小人真没有撞到他。”对他来说,从姐弟俩开始上学,他便等同于连这辆车一起派给了两个小主子,平日里的活计就是出门接送。活儿轻松不说,两个小主子又和气得很,从来不骂人。这要是最后说是他撞了人,就算他是太夫人身边张嬷嬷的儿子,不会被赶出府去,但这赶车的活计肯定会被撸了不说,说不定还要扣钱,然后就被罚去做苦力活。他怎么不慌?
谭净好盯着张海的面容看了片刻,觉得他的神情很真,不像在撒谎,可她又不是测谎仪。且若是少年方才被撞晕了过去,那这醒来的时机也有点儿巧。还偏偏抱的是最复杂、不容易扯清的头。
但要是碰瓷儿……哪有人大雨天冒雨碰瓷儿的,这也太敬业了。再说现在雨这么大周围车都不停,眼下所经过的所在又是小巷众多的平民街区,如今四周也没人出来,他们硬要走人,这两个人也拦不住啊。
谭净好正觉得十分奇怪,碧丝回来了,“姑娘,那少年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模样,说是咱们的马车撞了他,才让他倒在地上磕到了头。那小姑娘瞧上去倒是比姑娘小些,像是吓坏了,一味地哭,问什么也没用。”
……他们可是冒着倾盆大雨淋了有一会儿了,真有人这么着来讹钱吗?
谭净好叹口气,披了蓑衣下去查看。小姑娘果然只知道哭,这会儿眼睛被泪水和雨水冲刷,已经通红通红了。少年坐在地上,抱着头不住地呻|吟喊疼。
她先指了指右边的巷口,那里的馄饨摊儿已经收摊儿了,但门前幕布还挂着,正可以躲雨。她直接对少年道:“不管怎样,先到那里避雨再谈,不然你妹妹淋雨也要淋病了。”
这样一说,她便注意到少年明显僵了一下,连呼痛声都停顿了一霎,才又拼命响了起来。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呼痛声没停或者停了没响去看妹妹,两者都正常,立刻响起来不是欲盖弥彰吗,看来还是个新手呢。
这样的天气,若碰到是其他人,许多人的马车连停都不会停,直接便绕过人跑走了。谁耐烦淋雨跟人扯皮。她觉得她真是闲得慌。
“你要是不谈,我们就走了。”
少年听了这话,一手按着头一手揽着妹妹跟着去了右边巷口的幕布下面。两个人站在那儿,从头发到裤子全部都在下雨,几下便在脚边聚了一滩。
“有什么困难就说吧。”
少年按着头“哼哼”着道:“明明是你们撞了人,赔医药费是应该的,还这么理直气壮……”少年说着说着,转头看见谭净好一眨不眨盯着他的一双眼睛,不知怎么的,话就说不下去了。天还阴沉沉的,幕布外雨雾迷蒙,此刻他眼前分明是一个跟他妹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个头儿才到他肩膀,可望着那双格外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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