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认真聆听的三人团,“但是高昌的红果是有核的。”
“红果在高昌,核种下去发芽率、成活率、结果率也很低,果核运到龟兹之后,几率就更低了,结出来的红果,颜色便稍有变化,成了粉红色,果子大小也缩小了一圈儿,还带了酸味。而果子中也出现了有些有核,有些没有核的情况。”
“后来,将龟兹的红果中结出的果核运到回纥种下去,却发现,没有一颗果核能够发芽,一株红果树也长不出来。没奈何,便不远万里穿越沙漠,不辞辛苦地将高昌的红果核运了来。最终能长成结果的几率自然是愈发低了,果子便也成了眼前这橙黄色的模样,半酸,只有大拇指指肚这么点儿大,且全没有核了。”
“据说这也是近年来的事情。不过,虽说是半酸,偏偏还很好吃,只是没有核儿种,每棵红果树每年结的果子有限,非常难得罢了。且它有趣的是,要越冬而熟……”
郡主还在说,谭净好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回纥”上。桌上的这种果子,就是回纥的红果。
西域胡人几族之事,知道的如此清楚,如数家珍,这便罢了。但这回纥的红果出现在这里,又说非常难得,总不能是去回纥抢来的吧。
待郡主歇口气,谭净好便起身翻了一个玻璃茶盏放到她身前桌上,拎了玻璃壶倒了一杯茶给她。茶的香气明显逸散开来,便是从茶壶飘出、本就在屋中微微徘徊着的清雅之香。郡主笑眯眯道了谢,拿起来一饮而尽。谭净好拎着壶都没放下,便再倒了一杯。
“又输了。”
正当这时,那厢窗边沈容之叹了一句,把手中剩余的黑子“啪嗒嗒”落回了棋罐里,起身下榻朝这边走了过来。他坐下来,将桌上托盘里的玻璃盏翻了一个放在中央。谭净好会意地往里倒了茶,又朝她弟与阿攸眨了下眼,几人都翻了茶盏在身前,她干脆倒了一圈儿。
“嗯。”沈容之抿了口茶,又说:“尝一尝。”
茶汤明亮又清澈,入口清爽香醇但不浓郁,回甘生津。谭净好看沈容之还看着她,便道:“是毛尖吗?”这茶叶的样子像是《天工造物》中描画的毛尖,但她也不确定,而许多茶的味道若没有特殊点,书中的描述在她这个门外汉看来其实都差不太多。
沈容之已经笑着点头了,“明前毛尖。”微微顿了下,又说:“去年的。但保存的还不错。”
当然了,明儿才是立春,今年的清明茶才没开始采呢。
但已很是了不得了,明前茶是早春茶,芽叶细嫩,口感鲜爽,是茶中珍品。但因气候缘故,清明前长成的还非常少,素有“明前茶,贵如金”一说。这可是她头一回喝到这茶。
谭净好一口闷了,又倒了一杯,还等剩下两个喝完,通通倒满。倒完放下茶壶,不去管沈容之含笑的眼睛,她视线一晃,便见那边世子对他们这厢的热闹一点儿不感兴趣似的,充耳不闻,径自端了玻璃盏,倾身将凉透的“贵如金”茶水从半开的窗户倒进了外面的青河里,才又慢悠悠地拎壶给自己重新倒了杯热茶,送入了薄而鲜润的唇中。
窗外雨声淅沥,且还有阳光在映照。
又晴又雨。
她转头问沈容之:“你们是知道今儿会下雨吗?”
沈容之挑了挑眉,反问说:“昨日没看云吗?”
云?
“昨个儿下晌的云是长条形,纯白色,一缕缕的,一端似有弯钩。这是钩卷云。”沈容之耐心道,“此种云朵出现,而前几日若都是晴天,那么一般接下来两三日内便可能出现阴雨天气,且气温还可能会降。故有‘天上钩钩云,地上雨淋淋’的说法。”
“外面眼下还有太阳呢。”郭攸指了指窗外。
沈容之转头朝窗外瞄了一眼,回头笑道:“这不奇怪,只是我们这里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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