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头衔,都如泰山一样,威重如海!
而其功勋,更是天下无双,一言吓阻匈奴,一语定国策。
这样的人物,只是靠近,都会让一般人呼吸困难。
便是朱安世,亦不能例外。
怀着复杂的心绪,朱安世一步步走到官邸门前,递上请帖与名帖,在经过简单的检查、核对后,他与引领官吏进入了这在整个河西都让人敬畏三分的鹰杨将军行辕、居延都尉官署。
“都尉请随我来……”早已在官署门口等候朱安世的一个仆臣,立刻就迎上来。
朱安世连忙拱手道:“劳烦明公!”
“您言重了……”那人微微笑着,带着朱安世,穿过戒备森严的官署,进入了内墙之中的别苑,然后推开一扇门,回头道:“都尉请入内,我家主公已备酒在候!”
朱安世惶恐的垂首拜道:“安敢让将军等候,安世死罪!”
便换上木屐,脱下腰间佩剑,然后低着头,万分郑重的跨过门槛。
就见室中灯火通明,屏风之中,人影绰绰,他赶忙上前一步,长身拜道:“末将武威东部都尉安世,敬问将军阁下!”
“既是故人,不必多礼!”屏风之中传来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声,朱安世听着只觉如沐春风,仿佛受圣人抚顶一般,心中立时生出感动之情,便再拜道:“蒙将军不弃,拯末将于水火之中,再造之恩,孰能偿报,余生愿为将军门下牛马走,纵贱躯先填沟壑,无所改易!”
就听屏风中的将军笑道:“都尉近前来说话……”
朱安世连忙匍匐着,爬到屏风前,再次顿首:“末将谨闻将军训示!”
“汝在武威做的事情,吾都听说了……”屏风内的将军轻声夸赞:“做的不错,不枉我当年出手……浪子回头,千金不易,所言者,都尉也!”
“将军昔日谆谆教诲,安世不敢忘怀,能有今日,全赖将军!”朱安世再次顿首。
“都尉过谬了!”屏风忽然被人推开,露出了在其中端坐着,似乎在处理公事的将军。
朱安世微微一瞟,与三年前相比,那位当年的侍中官看上去成熟了许多,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他感觉仿佛看到了一头静卧丛林的猛虎一般,浑身上下的毛发都倒立起来,根本不敢窥伺。
甚至连想都不敢多想。
因为,只要一想,朱安世心里就会出现尸山血海一般的炼狱。
数不清的残肢断骸,堆积如山,漂浮于褐色、黑色、红色的血海之上。
死者的冤魂,日夜哀嚎。
公孙贺父子、马氏兄弟、江充……无数他曾熟悉的权贵,惧在期间。
而更多的,则是匈奴人……
“这就是横扫天下的名将之威啊……”朱安世在心中感慨。
没办法,如今这天下,有关这位鹰杨将军的传说与流言实在太多了。
朱安世在武威,就亲眼见到过浑邪部的牧民们,吓唬部族里不听话的小孩子的时候就说:“再不听话,蚩尤就要来了,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被蚩尤责罚的哦!”
而那孩子立刻就不哭了。
不止孩子,浑邪部的权贵们,也是如此。
自这位鹰杨将军履任,那浑邪部上下一下子就改变了作风。
不止按时像官府缴纳应缴的种种赋税,就连过去积欠的赋税和贡献,也全部补齐了。
而这位鹰杨将军上任以来,一次浑邪部也没有去过。
这就是人的名,树的影。
一句话就能让匈奴人噤若寒蝉,俯首应命。
威加于四海,刑及八荒!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就听鹰杨将军问道:“汝在武威多年,想必对浑邪、辉渠、谷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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