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让你昨儿买的女式套装呢?你放哪里了?妈!”
一大早,江恨寒便有些乱套,手忙脚乱整着领带,无奈平日里不是制服就是便服,领带这啰嗦玩意儿他鲜少戴,折腾来去,十来分钟了还没折腾好。舒虺璩丣
没听见何仪的回答,江恨寒光着脚踱步到门边,精炼的短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棱角分明的脸上,眼圈部位有些泛黑,昨儿才从南部的案发现场赶回来,一夜没睡好。
“妈,你起来没有?”
走到走廊,冲着楼下的客厅喊,声音粗狂洪亮。
何仪无奈,掀开被子下床,旁边的丈夫冷声哼哼,“这小子吃错药了,一大早瞎嚷嚷!”
“今天是个重要日子。”何仪笑得意味深长。
“哦?”江牧天抬抬眉,严肃着一张脸,当官当久了,在家里也改不掉官腔。
“他要去监狱接一个人。”
何仪穿好衣服,打开卧室门,听见丈夫沉了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果然,一听见监狱这种不吉祥的字眼,江牧天就有些反对,“他一个督查去监狱接什么人?让人家看了指不定说三道四什么呢!”
“儿子大了,他的事情他自己能做主。”何仪顿了顿,走出去,步伐有些沉重,她和丈夫的关系,就像埋藏在冰窖里几十年的红薯,早已就算表面没腐烂,内里早已空了。
“操蛋的!妈,我找不见我的袜子了!”
何仪上了楼梯,听见楼上噼里啪啦的,摇头失笑,走到儿子的卧室门口,颠了颠手里的看起来很够档次实际上也的确够档次的女式套装,“纪梵希这季刚出来的主打,看看吧。”
江恨寒一听就拧了眉,但还是走过来,拿起那套漂亮而不失稳重,内敛又足够彰显气质的套装,“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刚出狱,心情哪能好到穿纪梵希这种东西?”
“你都说了心情不好了,我估计小段根本就没心思看牌子,只是她之前也是生活在上流社会的人,那件案子在栾城掀起那么大的波澜,你以为她出来后媒体不会把聚光灯聚到她身上吗?起码的穿着还是要讲究的,不能丢份儿。”
江恨寒一想,母亲说的的确有道理,他摊开衣服看了看,“妈,我不是说要买最小号吗?上周我去看她特地留意了一下,她都瘦的不成人形了,这衣服能撑起来吗?”
“能的。”何仪忍不住唏嘘,心想那女孩子一定在监狱里受了不少委屈,身体上的伤痛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灵上的缺口,再难愈合。
“谢谢妈。”江恨寒咧嘴,大白牙露了出来,倾身拥抱住何仪,在她脸上狠狠亲了口。
何仪斥他,“小寒,你好歹是个年过三十的大男子汉了,一遇上小段的事儿你就跟失了魂似的,像什么样子!现在才七点!”
江恨寒局促,赶紧推着何仪出去,何仪一边走一边淡定回头,指着他的斜条纹领带,“老实说,这是我见过的最难看的领带……”
“妈!”
******
今天是出狱的日子。
关于这点,阿妩是从墙上自己用指甲划下的一大片正字一个一个数出来的。三年零四个月,她的监狱生活,到今天打止。
从法院被丢了一身的鸡蛋烂菜叶子进了监狱后,第一周的最后一天,她自杀过。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进来的第一天就结果了自己,这点,她也很无奈,她是被单独拘禁起来的,一间窄小的牢笼,上下铺,没有门,只有铁栏,以便狱警随时监控囚犯们的情况,以防发生意外。
换上邢服,手被铐住,住的小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当然,阿妩指的是尖锐的可以用来自杀的东西。
因为第一天进来已经临近半夜,囚犯大多睡了,所以她还没来得及领略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