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还未亮,姜耘昭的腊八粥就熬好了,甜心软糯的腊八粥被分装到好些罐子里,姜耘昭打发阿牛去给刘家和姜仲舒府中送过去。
姜仲舒虽然在庄子上,但二太太并姜瑾瑜c姜瑾佩姊妹两个在京城里,这一份不能落下。
姜仲舒听到姜耘昭的嘱咐声,嘴巴张了好几次,都没说出想说的话来。
姜耘昭却无暇顾及姜仲舒在想什么,倒是钱嬷嬷看见了,便问道:“二老爷这可是有话对小姐说?”
二老爷不管怎么说,都是小姐名义上的父亲,将来小姐的亲事要过明路,还要靠二老爷点头,钱嬷嬷惯常对姜仲舒还是十分尊重的。
“我想着能不能将腊八粥也给大哥他们送一罐子过去,好歹那也是耘昭的亲生父亲。”姜仲舒不好对姜耘昭说,只能对钱嬷嬷低声说道。
钱嬷嬷在姜耘昭跟前很是得脸,算是姜耘昭的管事妈妈,若是她劝几句,应该有效果。
岂料,钱嬷嬷听了这话,原本带着笑容的脸却冷了下来。
“二老爷,您这话可别当着小姐的面说,大老爷那边是什么性子别人不清楚您还不清楚吗?但凡大老爷的所作所为有一点点像个做长辈的样子,但凡是他能存一点点善心,何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钱嬷嬷压低声音说道。
她不想让姜耘昭听到这些糟心的话,二老爷真是越来越糊涂了,难道小姐今天送了这份腊八粥过去,就能让父女两个冰释前嫌?
其实,也是钱嬷嬷多想了,姜仲舒固然是有让父女两个冰释前嫌的意思,但更是想让姜耘昭知道姜伯康现在的真实生活。
姜伯康带着两子一女,现在的日子已经快要过不下去了,偏偏唯一能依靠的邱家竟然是半点都不管,就算姜明玉姐弟都上门求过了,也没得到实质的好处。
邱家太太说了,他们家没有这样一门亲戚,邱氏早就被邱家除族了,以后不用再求上门来。
姜仲舒对姜伯康本来也有怨言,但现在姜伯康的日子过到这个地步,他也是看不过眼了,隔一段时间,就让人给送过去些米面,别的却也做不到。
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生活来源靠的是姜耘昭,而他没有道理拿着姜耘昭的钱养活姜耘昭厌恶的人。
但他心里多少还有些想头,想着要是姜耘昭知道了姜伯康苦不堪言的日子,能消了心中的仇恨,说不一定能帮一把,最起码是容许他帮衬一二。
姜仲舒讷讷的说道:“难道就只能这样吗?”
“二老爷,这事儿您还是别管了,到底姜伯康现在还活着,比起死了的人他已经要幸运的多了。”钱嬷嬷毫不留情的说道。
姜仲舒听了这话,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是啊,他怎么只记得大哥是耘昭的亲爹,却忘了,他还是耘昭的杀母仇人。罢了罢了,大哥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咎由自取,他就不要管了。
姜仲舒猜测,便是耘昭有心管,只怕刘家这边也不容许,毕竟是血海深仇,没有要了他的命已经是仁慈了。这便是种什么因的什么果,自己种的苦果到了最后只能自己吃。
这件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姜耘昭甚至都不知道。
实际上,就算姜耘昭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同的结果,就算是姜伯康饿死了,也是咎由自取,她不会有丝毫的同情,就像是当初他谋害发妻的时候,不是也没有过怜惜和同情一样。
前世今生,姜耘昭都觉得,她所有的悲剧都是拜姜伯康所赐,如果姜伯康能稍微有一点点人性,她的生活就会有大不同。
对于姜耘昭来说,与其将辛辛苦苦熬制出来的腊八粥送给姜伯康这种没有人性的人,还不如送给庄子上那些虽然有些小算计,但骨子里都很善良的农人呢。
等罐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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