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发出一声轻鸣。
“初冬飘雪一地落红”
“那年竹楼惘然如梦”
“春水凝碧断雁越澄空”
“纤指红尘醉影笑惊鸿”
“皓月长歌把酒临风”
“倾杯畅饮尽长虹”
悠扬的曲调随之响起,她唇齿开启,清幽的声音仿佛在吟唱,那年竹兰阁棋局博弈,一舞动心,那一地落红,仿佛还历历在目。
屋顶之上,把酒言欢醉酒临风对夜空,一吻痴狂,两心相悦。
江水之上,洞房之夜他们碧波之上,醉影笑惊鸿,此身托负,一世爱如初。
曲音变换,激dàng悲伤,无忧宫外孤寂的身影,那穿胸的一箭,还有那一地血色,刹那间将所有的美好全部打破。
她愤怒,怨怼。
悲伤压抑的语调再变,沉静平缓,仿佛没有了力气之人,又仿佛退去了心中执念。
无忧仿佛将自己的身形都倾注在了这琴弦之上,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浅笑,用你一世的好,来恕一次的错,当真是呆子才会做的买卖。
连双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懂音律的她却像是突然听懂了一样,眼圈红红的扑倒在南羽的怀里,“老天爷为什么那么残忍,不让陛下陪着主子天荒地老。”
“笨女人,难道你到现在还觉得陛下真的去了吗?”
看着怀里哭的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女人,南羽难得多了一抹温柔,传说中有一种恩爱的鸟,一旦相爱,就只会同生共死,绝不生离死别。
“你什么意思?”
连双哭着抬起头来,随后眼睛睁大,难道陛下还活着?下意识的就要去问无忧却被南羽拉了回来。
“别去打扰主子。”
今夜,主子心里最后的心结可能就解开了。
陛下亲临,即便沧澜的朝廷对归顺玉矶的事情很是抵触,可是却也不得不前来觐见,无忧却让南羽将人都挡在了外面。
“主子,您真的不见他们?”
“没有什么可见的。”不过是一些心里带着怨怼,嘴上却奉承的人,更何况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也是应该的。
连双点点头,确实没有什么可见的。
“连双给主子捏捏肩。”说完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秦连拓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七旬有余的老人。
无忧眉峰挑起,萧潇挑选年纪大的人来做安放在秦家的眼线,等她有足够能力追查当年的事情时,恐怕为她办事的人都已经老死了。
“三妹,这个是教习无忧练字的先生。”
秦连拓指着身边的老翁说道,这几日他马不停蹄的去寻找当年三妹的那些师傅么,琴棋书画一样不敢疏漏,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可疑之人。
“贵人,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可以放了你,但是我要知道当年你告诉秦无双的事情。”
无忧眼神淡漠,她想清楚萧潇到底用什么惑乱人心的话来说服秦无忧按照她的棋局一步步走下去,直到早已经知晓的死亡。
“我不知道贵人在说什么?”
那老头浑身一哆嗦,立刻趴在地上说道。
“秦家三小姐秦无忧天生凤格,可却注定要红颜早逝,到底是天命如此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突然挑起的音调夹杂着明显的寒意,“再敢说你不知道,我可以保证,今日就是您大限的日子。”
“儿孙满堂绕膝之乐,总是让人流连忘返,您说我说的对么?”
无忧换换起身,莲步轻移,百福裙边随着dàng出好看的幅度,可却被她手里突然拔出来的剑光给斩断了。
“我给你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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